李月娥推一下男人,“明儿来我那坐坐,你这回来咋不串门了,是不是下煤窑累的。”
顾建山一听来了精神,这李月娥风韵犹存,连说话都浪里浪气的,“月娥,话可不能这么说,明儿我可真去了,有好酒吗?”
“那肯定的,酒管够。”
顾辞一家忙完已经晚上九点多,钟兰芝烧了一大锅开水,洗干净家里的大盆。
“闺女,给,忙一天了,你先洗。”
舒沫擦擦额头上的汗,还别说,腰还有点痛,很久没有运动,她接过来就往西屋走过去。
顾辞看着,拎着一大桶冷水跟在后面,“我给你去拿暖壶。”
顾晴看着大哥,“哥,今晚你在哪儿睡?地上?还是床上?”
顾辞,“去一边,哪儿哪儿都有你。”
“那可不,这个家没有我得散。”
顾江用冷水简单洗了洗,“可拉倒吧,这个家有你才会散,今晚要不和我去养鸡场看鸡。”
“我才不去,臭烘烘的。”
“大哥收拾的可干净了,新床都给做好,就等着和嫂子搬过去呢,你去看看那院子,一根草都没有。”
“真的?那我过两天去。”
顾江洗漱完骑着自行车出去,“妈,我明天一早就来啊。”
钟兰芝,“好嘞,路上看着点路,回去早点睡。”
顾辞拎了三大暖壶热水进去,摆好盆子,把冷水和热水给倒好,伸手试了试水温,“刚刚好,你洗好了喊我一声。”
舒沫坐在凳子上把鞋脱掉,“好的。”
顾辞拿起地上的鞋,下午去地里沾了土,“我给你洗了,明天穿新的。”
舒沫,“没事,我空了洗,会被人笑话的。”
顾辞,“没人笑话,快洗吧,东西我都给你放好了。”
顾辞把窗帘拉上,出去随手把门给关好。
顾晴,“哥,给我也洗了呗,省水。”
钟兰芝,“你快洗吧,这都几点了。”
“妈,你就知道催我,我也要洗干净,明天穿新衣服呢。”
顾辞蹲在地上,把舒沫换下来的衣服和鞋洗一遍,顺带把其他人的也洗干净。
很快,舒沫洗完穿好衣服走出来,头还都是湿的,这个年代唯一不方便的就是洗澡和上厕所。
每次到了晚上,她都不敢去。
顾辞看到后,急忙走过去,“我让别人帮我买了吹风机,可以吹头。”
舒沫一听,正好她缺这个,这俩麻花辫又粗又长,“你啥时候买的?”
“前两天,我给你拿。”
舒沫跟着又进去,就看到顾辞从衣柜里拿出吹风机,“我看城里人都有在用,你试试。”
她接过来插上电,别说这风力还不小,这样吹头舒服多了。
顾辞去倒洗澡水,顾晴就趴在窗台上看,“哥,你啥时候给嫂子买的?怎么都不给我用用呢?真小气。”
舒沫看到她朝她招手。
“嫂子,好用?你看我哥真偏心,这都买了几天也不给我用。”
“我给你用,你来吹头。”
“这还差不多,过两天我给你五块钱,田大嘴那里要的,嘿嘿。”
都睡下后,顾辞才去外面洗脸刷牙,回屋后他反锁门,看着舒沫正在铺床单,“以后我给你做个洗澡的房间,再给你做个洗澡桶,一米高的那种,到时候洗起来方便。”
舒沫回眸看了看他,乌黑的长随意披在胸前,“嗯,谢谢。”
“谢啥,应该的。”
顾辞去柜子前看着正红色新床单和被套,“要不要换这个新的?”
舒沫看看,“明天吧,明天早上我换。”
“也成。”
说完,空气中忽然安静下来,顾辞忽然开始紧张,前几天忙的也顾不上,这眼看着就要完婚,他反而紧张起来。
舒沫拿着枕头假装很忙,内心也兵荒马乱。
她看了看地上站着的男人,“你,你晚上在哪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