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归尘土归土,且去吧,愿你来生,没有苦痛加身。”
赵寻安轻声说,天晷从颅顶贯入,呼吸间男子化作灰烬,落满地。
来到赵萍儿身前,赵寻安一把将其抱起,大步走向谷外:
“莫要多想,我还是我,只是多了些不可述的记忆。”
两人相依为命,彼此了解的通透,一见赵萍儿模样赵寻安便了然。
自重生后自己变化属实不小,丫头岂能没有猜疑?
只是平日里不显露,今日见他采了生心神震颤,这才漏了马脚。
“少爷,能告诉我不?”
赵萍儿使劲搂着赵寻安的脖颈,带着点哭腔的问。
“。。。。。。好。”
马车在风雪中一路向北,赵寻安持刀开路,轻声与赵萍儿说。
不过没有直言重生,而是黄粱一梦般的经历。
“高热昏厥数日,却经历一生,其中诸多事情与之后展一般,但也有诸多变化。”
“其实我心也是迷惘,便如庄周梦蝶,不知到底哪个才是真我。”
赵寻安的一番言语直接让赵萍儿懵了圈,梦里过了一生,醒来却和真实生一般,实在乎想象。
“少爷,咱们来远北,就是为的那个梦里的热泉灵药?”
“嗯,当年若非得到灵药滋补,炼气一重的境界却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到。”
“若是寻得,即便不能进境,也能滋养你我灵根,与修行有大益处。”
“。。。。。。因为一个梦便来到这般险峻的地界,少爷,你魔障了。”
赵萍儿噘嘴嘟哝,赵寻安却笑了,听语气便知小丫头已经释怀,便伸手揉了揉如云秀,柔声说:
“那不是梦,而是另一个人生。”
歪头使劲搂着赵寻安的臂膊,赵萍儿声音细微的嘀咕:
“少爷,那个人生里我经了何事,让你如此仇视蛮民,连稚子都不放过?”
赵寻安眼角微动,许久才说:
“那不是人生,是梦!”
“。。。。。。正反话都是你说,反正我是傻瓜,凭着你忽悠。”
把头靠在赵寻安肩膀,赵萍儿嘟哝着说,脸上却浮起释怀的笑,在少爷心里,自己终究是重的。
两人一马冰雪里一路向北,随着距离玄武关越来越远,原本偶尔还能见到的药农猎户不再有。
期间遇到两个蛮民部落,下场一如之前,被赵寻安清扫的一干二净。
赵萍儿眼中再没有恐惧怜惜,尽是淡漠。
继续向北,十日后就连大地岩山也失去了踪迹,整个世界除了冰雪再无他物,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
到了这里便是真正的人迹罕见,莫说飞鸟走兽,就连草木都见不到半点。
若非早早备下粮草,人马怕是连口吃的都找不到。
“少爷,你那梦太不靠谱,冰天雪地的,哪来的什么热泉。”
小丫头看着惨白世界嘟嘴说,赵寻安轻摇头:
“那是人生,不是梦。”
“你那人生里我怎么死的?”
“那是梦,不是人生!”
“。。。。。。你就是个大赖皮!”
赵萍儿被气笑了,一口咬中赵寻安胳膊,贝齿磨个不停,横竖都是自家少爷的理,恨的人牙根痒痒!
开元元年腊月一日,在穿越过一片恐怖至极的暴风雪后,鬓凌乱的赵萍儿看着前方雾气腾腾的山谷傻了眼。
竟然真有热泉,还不止一处,整座山谷到处都是,颜色也是五彩缤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