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历元年腊月二十六,马车在看守城门的百总惊奇的目光中进入城内。
看着毫不停歇直奔内关的马车,百总忍不住倒吸凉气。
两人一马一个多月未归,本当不是被蛮民吃了就是冻死荒野,未成想,竟毫无损的回归,实在让人不能置信!
马车刚离开玄武关,一股裹胁暖意的微风便吹入车厢,两人掀起棉帘看,现道路两旁的树木已春芽,地上青草点点,却是一年春来早。
稚气未解的两人立时停车,欢呼着跑进草地采摘荻菰,这是两人小时最喜吃的春味,透着股浓浓的清甜。
“轰~~~”
晴朗的天空突然传来隆隆巨响,两人猛抬头,只见一颗熊熊燃烧的陨星拖曳长长火尾划过头顶飞向远方,掀起的气浪吹得草木剧烈摇摆,天地因之震颤!
赵寻安忍不住握紧拳头,还真是有幸,自己竟然见到了大昆仑开启的先兆!
“少、少爷,我不舒服。”
赵萍儿捂着胸口颤声说,燃烧的火球从头顶掠过时,心脏骤然一顿,紧接便是撕心裂肺的痛。
若非如今已是炼气士,恐怕立时便会昏死过去。
赵寻安闻声扭头,抄起满脸冷汗的赵萍儿回返车厢,拿出水囊与她喂了几口水,原本惨白的脸色这才好了起来。
听闻赵萍儿是因陨星掠过产生心悸,赵寻安忍不住皱起眉头。
细思量,其实小丫头身上,颇有些不凡的地方。
后边两日赵萍儿身体一直不太好,即便在途经的城镇找郎中配了汤药也没有太大起色,柔弱的样子看的赵寻安揪心的痛。
还有两日便要过年,小丫头又生了病,赵寻安便不再赶路,而是在直隶行省磐石城租了处宅院住了下来。
“少爷,都怨我,让你浪费时间。”
赵萍儿窝在床里,有气无力的说。
赵寻安摇头,一边与她喂药一边说:
“何来怨不怨的,即便不能参加又如何?”
“你就是我的心头宝,春闱哪有你重要。”
听闻自家少爷如此说,赵萍儿脸上浮起一抹红,捉住赵寻安的手,轻声问:
“若是以后有了少奶奶,少奶奶烦我了,少爷会不会撵我走?”
“怎么可能!”
赵寻安笑了,放下调羹认真说:
“待二十戴冠成人,我就去衙门消了你的奴籍,你打小就是赵家的女儿不是奴才。”
“若你看不上眼,我绝对不会领进门!”
“嗯!”
赵萍儿使劲点头,大大的咧嘴笑。
不知是否因为沾了地气的缘由,第二日赵萍儿便大好,粟米稀饭一气喝了五碗,看的赵寻安心惊肉跳,生怕她撑出毛病来。
又过一日已是年三十,磐石城到处张灯结彩,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
赵寻安本想两人守岁,静静渡过年夜,怎知晌午时分刚过便有小厮登门下了帖子。
打开一看,却是大儒槐林先生,邀请前往逍林山庄参加年夜诗会的请函。
“我与槐林先生并不相识,却不知先生为何邀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