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般学习,定回答得上。”
果然不出意外,任老爷放下茶碗,向任三娘的闺房走去。
“爹?你怎么来了?”
任三娘把书放到桌子上,又拿出椅,让任老爷坐,任老爷挥了挥手,然后拿起书翻开,问道:“&039;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而攻坚强者,莫能胜之&039;强调的是什么?”
任三娘把手往后一背回答道:“以柔克刚。”
任老爷翻了几页又道:“《道德经》一书中阐述了老子什么的核心思想?”
任三娘嘴一撅,“道法自然,无为而治。”
任老爷合上书道:“《中庸》有多少篇?”
任三娘一屁股坐在床上道:“三十三章,计一百三十二章。”
任老爷站起来,高兴得拍着手,小铬刚才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见到任老爷高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
任老爷把书放下,对任三娘道:“荃儿,今日许将军来信说明白要来任府感谢我捐的军粮。”
任三娘双手抱臂,“爹,你还捐过军粮?我怎么没听说?”
任老爷在任三娘的脑门上拍了拍,“我没说的多,记住明天要穿的隆重点,别丢我们任家的脸。”
她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怎么会不打扮好看?等任老爷走后,任三娘把自己的梳妆台翻了又翻,竟没有一点的胭脂水粉,都怪自己平日里不注重仪态,她看了看天色,现在就买还来得及,抓住小铬,一脚从窗子跳了出去。
街上的人不是很多,“小铬,哪个颜色好看?”
小铬被任三娘那连跑带飞的轻功弄得到现在还是愣的,突然,任三娘看到一个身形高大威猛的影子向这边走了过来,任三娘猛得又抓住小铬往回跑,没跑几步,却被叫住了。任三娘使劲的向小铭使眼色,小铬呆了半天才看见,正准备转过去,许峰却已经走了过来。
“许将军,好巧呀。”
许峰看向任三娘问道:“任小姐?”
任三娘觉得没化妆不好意思,只点了点头,许峰又道:“天色不早了,这外面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任三娘此时是又兴奋,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铬知任三娘是说不出话来了,就替她道了声谢。
到了任府门口,任三娘才鼓起勇气看向许峰,“有劳许将军了。”
“我猜应该谢你,若不是任府捐军粮,这一仗也不可能赢。”
任三娘心道:这老头子是月老牵红线,终于做了一件人事。
任三娘(二)
任三娘画了一个浓妆,换上十分华丽的礼服站在任老爷的左后方迎接许峰。
“许将军,您来了,里面请。”
任三娘最看不得任老爷这个见风使舵的样子从始至终都没看任老爷一眼,那双眼睛却停留在许峰身上。
春好处,万物螾盈;往观之,因春女之际,悯之物皆跳掷出,小儿笑走,与风筝共飨春欢乐。春女至于庭;汝看之,一群盗簇春花枝上缀满。其条合于下,稚合风轻。
上犹开几日蓝色小喇叭花,下犹有几白红色者,是数朵小喇叭花,仿佛吹着一首月的迎驾春曲。
许峰辞别前对任三娘小声道:“任小姐,我还是觉得不要化妆更好看。”
任三娘顿时脸一红,用袖子将半张脸遮住,小铬见状,怕任老爷发现端倪,便忙对许峰道:“许将军慢走。”
“也好,不要耽误许将军的时间。”
把许峰送走后,任三娘又对任老爷道:“爹,我去学习了。”
任老爷嗯了声就没管她了,转身就去清点任府的钱;任三娘是想用学的东西来换取出任府的机会,这样他就可以出去见许峰了。
春为轻咏风,一奉温之日;春有鸟语,辛丑馥;青青草拂露,红花拂霞。
“小姐,你真打算这样?”
小铬被迫坐在椅子上听任三娘那像吹管子的埙声,任三娘拿起曲谱。
“不然呢?”
说罢就又吹起埙,那声音也说不上难听,只是那嘴控制的太紧,使哨片和嘴之间空隙很小,气流不能通畅的进入管内而发生尖啸声。但有时嘴控制的太松,气进入后使哨片的振动不规律,也会产生尖啸音。
经过半个是生的煎熬,终于安静了。“小铬,你猜猜我吹的什么?”
小铬被这么一问给问懵了,那嘴的都不像是一首曲子,便随便说了一首,“四面楚歌。”
没想到还真猜对了,任三娘把埙放到桌子上又道:“吹得怎么样?”
小铬站在那虽然一动不动,但眼珠在眼眶里不停的转动。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任三娘的问题,任三娘看着小铬,感觉她眼睛都快转出来了。
“你不用说了。”
小铬终于被任三娘的这句话解救了,但此时的氛围十分尴尬,于是拍马屁似的道:“小姐,其实吧;你吹的还不错,就是少了点感情。”
说完后,马上开始后悔不应该这么说的,就又补了一句:“奴婢的意思是吹的不差,听得下去。”
这听得下去,用词又有点不当小铬怕任三娘发火,又道:“不是不行,是还行。”
此时任三娘不知道白了她多少眼,“行了,不必说了。我要去背书了。”
任三娘把埙拿给小铬,让她收起来,然后拿了本《女诫》坐在椅子上看着;小铬不好打扰任三娘,就走出了房门。
关外几十里的风沙很大,时不时的还有沙尘暴、龙卷风等,使得没有什么植物可以生存下去。关内则大不一样,风沙都没有,还有一丛丛的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