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三娘说完就径直走出门,那些仆从把任老爷扶到桌前,“拿笔和纸来。”
任老爷这是想把婚期的时间往前移,早点让这个女儿离开自己。这之后他就把任三娘锁了起来就连窗户也用木条封了起来,任三娘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有精气神,也许是有了身孕的原因,她整天躺在床上;小铬怕她生病了,就讨来一点燕窝炖给任三娘喝。
任三娘见小铬来了,问道:“小铬,外头怎么样了?”
“今天老爷和马家在理论你和许峰的事。”
“成败就看今天了。”
任老爷那边正在打一场舌战,“有人令千金与许峰将军有染,且怀有一子。”
“亲家,小女一直都是仰慕令郎的,况且小女只见过许峰一面,这种谣言你都信。”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上个月我的一个下人就见千金独自一人往将军府去,这怎么说?”
“老马呀,是老夫让小女去的。”
“去做甚呀?”
“去讨要兵书,我最近对这种东西比较感兴趣。”
“那任老爷真是喜好独特。”
“哪有哪有。”
顿时气氛就没有先前那么僵了,任老爷给马老爷倒了一壶又微笑着道:“老马,我这小女跟我说这婚期可否再提前些,我就跟她说我也想早点看到她嫁给情郎,但这还不得看对方的意见。”
马老爷也微笑着道:“既然令千金这么想与犬子早日结为夫妻,那就明日大婚。”
任老爷听是明日大婚,是高兴得很啊,终于可以买多这个麻烦的女儿了。
此时任三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还在想着她心心念念的许将军会来娶她,希望有多么大,失望就有多么大。
任三娘透过窗户上木条的缝隙看到任府来来往往的人,外面布置得很喜庆;她明白了,他不会来了,任三娘的心此时很痛,一滴一滴温热的眼泪从她的脸颊上落下来,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二次流泪,第一次是她母亲死的时候,那种骨肉分离的感觉是痛苦的,现在有缘无分的感觉也是痛苦的;她想逃,逃得越远越好。
第二天,小铬和其他侍女来给任三娘穿上嫁衣,另外几个侍女则为她梳头画妆;等一切都准备完后,任三娘就让除小铬以外的侍女都离开。
“小铬,你最后一次帮我个忙,我想逃。”
“小姐,这不行。”
“小铬,求求你了。”
小铬一怔,任三娘以前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人,这次竟在求她;小铬也知道,任三娘只不过是想与喜欢的人在一起,但她也有自己喜欢的人,她不可能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话又说回来了,她只是一个仆人,自五岁进了任府,她就没了自己的生活,她的一切一切都是在为别人,再帮任三娘一次又何妨。
她答案了,任三娘就与她对换了一下衣服,再把盖头给小铬戴上,自己则戴上面纱,就这样出去了;任三娘混在杂乱的人群中跑了。
任三娘不知道小铬最后是死是活,她也不知道许峰能没能回来,也不知道若回来了,这么多年了,她的将军有没有爱上别人;任三娘却一只把许峰送给她的那把簪子保管得很好,灵鹊出生后就拿给了灵鹊。
出关
花相景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马贼的走巢,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狼藉,所有的人都纷纷向外跑,“若我女儿出事了,你武林盟主的名声可是要遗臭万年的。”
任三娘对丌官羽涅很不满,那灵鹊可是她的唯一,她不能没有灵鹊。她想跑过去,丌官羽涅站在原地,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花相景好似看出他在想什么,小声的对他道:“清哥,应是阿萝。”
丌官羽涅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拍了拍花相景的肩膀。一行人往里走了一阵,忽见得轩辕萝穿着那件敦煌飞天的衣服向这边跑来。
“景哥哥,我好害怕。”
轩辕萝站在花相景面前伸出手,那雪白的手臂上有一条鲜红的伤口,“景哥哥,我受伤了,好痛呀。”
花相景脱下外衫披在她身上道:“阿萝,别再装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任三娘,鹊儿鹊儿的喊叫声,花相景刚要走开,轩辕萝便一把抱住他,“景哥哥,我害怕。”
说着还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花相景一下子把轩辕萝给推开。“师姐,男女受受不亲;你应该懂吧?”
杜燕霄挽着花相景对轩辕萝说着,她又用一副无辜的眼神向花相景,花相景却几乎无视她,径直向灵鹊走去。她的心顿时像哭了一样难受,看着花相景离去的背影,她想跑过去,想跑过去抓住他,然后告诉他不是那样的;但她没有,她怕花相景冷眼看她。
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丌官羽涅没说话,只是这样看着她;轩辕萝抬起头看向他,那双眼睛好美,好似有星辰大海;丌官羽涅又揉着她的头发,没有说话,只是很柔情的看着她。
灵鹊坐在地上,她的一只腿上还流着血,任三娘撕下衣角绑在她的伤口处,“你怎伤到的?”
轩辕萝用很犀利的眼神看着灵鹊,似乎她一说错话就会被杀,“娘,不用担心,是我不小心摔的。”
“这伤口明显是刀伤,还说是摔的。能站起来不?”
灵鹊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轩辕萝;轩辕萝对她一笑,又殷勤的走去扶她,可灵鹊还没完全站起来,就又摔下去了,“鹊儿,我背你。”
任三娘正准备背,这时花相景道:“老板娘,这里离客栈有些远,还是让我来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