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白看着对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手上还抱着一箱巧克力,没有说话。
眼前的女生穿着套头卫衣——都是套头卫衣,但和那天晚上是完全不一样的颜色,但气场在他眼中却巧妙地合上了。
丁一白完全没有设想过这种情况的生——他是指,有第二个人在调查这件事,还和他碰上了,两次。
毕竟这件事引起了民愤,在各方势力的压力下,警方在短短几天就破了案出了调查报告,报告结果算是“不负众望”——就是金饴巧克力厂的问题,就是蒋金祥的问题,他就是黑心企业家。
至于为什么往自己家产的巧克力里下毒,答案是不知道,与被害人的恩怨也完全不分明。
看着对面的沉默,姜冉莞尔。
“我们换个地方聊聊吧?”
“记得抱上你的巧克力。”
留下这句话,姜冉便转身向周边较为隐蔽的围墙后走去。
丁一白环视四周——觉他们俩就这样大剌剌站在卡车后面确实是有点引人注目——哪怕深夜没人经过,但也最好小心为上。
“那天在蒋家别墅的也是你?”
他把巧克力放在了地上,开口问道。
“要不你还是先把巧克力放好吧。”姜冉没有正面回答问题,“放在这里被人看到可怎么好?”
丁一白沉默。
他知道现在把东西放起来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他并不想根据姜冉说的去做。
但她说的偏偏又是目前应该做的最正确的事。
可恶,好不爽。
最终理智战胜感性,他选择把东西先放在厂房厕所的杂物间——工人都被解散了,自然没有保洁人员来打扫这个地方,一般人起夜上厕所也不会往杂物间走。
就算真的往杂物间走了,也无法在昏暗的月光下看到这到底是啥。
二人又回到了围墙后,没等丁一白出声,姜冉便先开口了。
“我扎轮胎你偷东西,咱们俩还挺配。”
姜冉如此开诚布公,让丁一白有些微微的诧异。
先坦白就仿佛是先露出肚皮的猫,先露出弱点的士兵,姜冉这句话,就仿佛是把把柄递到了对方手上。
“你不怕我告你?”
“嗯……你所说的一切都没有证据吧?”姜冉侧了侧脸,月光洒在她的脸上,让人的轮廓也变得柔和。
“我只是个恰好路过这里的游客,之前的事情嘛——”她拉长尾音,“我相信周边的监控录像里面都没有我本人。”
“况且,我猜你也不想暴露自己曾经去过别墅吧?”
丁一白无话可说,姜冉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当然,你的意思也可以是向给你下指令的人告。”
她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所以,是谁?”
“你背后的人,是谁?”
二人之间的气氛因为这句话的出现而变得紧绷起来。
丁一白显然不能说,也不想说。
姜冉却轻笑起来。
“我开玩笑的。”
“我只是在赌。”
她本来就没打算问出丁一白背后的人——事情哪有这么简单,于是便给自己解了个围。
丁一白没说话,姜冉继续说道。
“我在赌你和我有同一个目的——至少是表面上的目的。”
“如果目的是为了蒋家死,那么目的早就已经达到了——蒋金祥和顾嫣在车祸中丧生,蒋然……也因为抑郁而日渐消沉,最后死于非命。”
她平静地阐述自己的死亡,让旁人感受不到任何异样。
“我想,你这样做,应该是想要去测巧克力的成分吧?”
“既然是想要测巧克力的成分,那就是对事故调查报告书有疑问。”
“那就说明……你至少没有站在蒋家的对立面。”
她现在只是个不成功的娱乐圈十八线小明星——还是有过全网黑大黑料历史的那一种。
无权无势搞不到证据,她只是想赌一个帮手,或者至少不是捣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