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话很快被淹没在茫茫评论中,新一轮席卷而来的质疑,是关于时奕的私生活。有人声称,他从学生时代起就换女友不断,现在不走sd、不发微博也都是因为嫂子。
虽然这场声讨从根源上就立不住,时奕不是爱豆,观众买票走进剧场看他演出,他们是平等的关系,无需他媚粉。所以,他是否谈恋爱,也完全是个人自由。
可就是有些人,天生喜欢窥私猎奇,于是他们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了许远汀。
大学时曾经历过一次小型“网暴”,许远汀知道这会有多么搓磨人的心志。她如今倒是不太在意那些骂声了,就是不知时奕怎么想,他会不会感到难过,会不会……产生心理阴影?
这样一想,她便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得和时奕一起,抵抗这场舆论的攻击。
她要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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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许远汀去厨房接水,恰好碰到在客厅控腿的时奕。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她冲他点了下头,慢条斯理地向厨房移去。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开口才不显刻意?她一时半刻没有头绪,只能背对着他,像电影中的慢动作一般,把水从壶里倒至杯子里,又从一个杯子倒到另一个杯子,如此拖延时间。
身后安安静静,许是因为大家都休息了,时奕也没有主动与许远汀聊天。
她喝完水后放下杯子,决定用洗漱再磨蹭一会儿。却注意到时奕向这边走来,也为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
瞥见他的下唇贴上杯沿,许远汀低声提醒:“那个是我刚刚用过的,还没刷。”
他似是没听到,抑或渴极,直接饮下小半杯,喉结滚动道:“你介意?”
不是“我不介意”,而是问她是否介意,这让许远汀怎么回答?她沉默地望了他半晌,最终摇头。
时奕笑了一声:“我以为我们都这种关系了……”
后半句话他未言明,全靠许远汀自己脑补,于是她想了想,明知故问道:“哪种关系?”
时奕微微抬眉,正要反问回去,就见许远汀眨了下眼,俏皮道:“没公开的可不算哦。”
像是很意外她会主动提起这事,时奕竟然呛得咳嗽了两声,不过他很快便又气定神闲起来,借着这个话题顺势聊下去。
“公开,你介意吗?”
“那要看你怎么表现了。”许远汀在刷牙,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她吐掉嘴里的泡沫,继续说。
“其实对我而言,公不公开是无所谓的。以前是因为我很悲观,总觉得一段关系持续不了多长时间。至于最近么,我突然发现我很有安全感,所以让不让别人知道都没关系。谈恋爱终归是两个人的课题,外界怎么想不重要。”
她把这些天思考的结果,和对网上那些黑他的言论的态度,隐晦地表达了出来。如果他已经看到了那些话,那么应该能够明白她的立场。
时奕若有所思地点头:“我还以为是因为你不喜欢出风头。”
“这也确实是原因之一,但是,”许远汀顿了顿,“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啊。”
“你可能不知道,我大学时期有多出名。”
入学时作为新生代表在开学典礼发言,后来又主持了不少学校举办的大型晚会,不说全校知名,至少在她那一届是绝对的风云人物。
她不会特意地去求别人关注,但也不怕被人关注。只要行得端坐得正,不管别人怎么八卦,她还是她,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不过,许远汀也深知人言可畏的道理,流言最可怕之处,往往在于击垮人心,摧毁人与人之间刚建立起的信任。
一个人最痛苦、最脆弱的时候,他会想听到什么呢?
许远汀暗自出神,时奕忽然从背后伸手环住她,他拧开水龙头,就着这个姿势涮了下杯子,她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站在料理台前,挡住了他的动作。
她下意识微微侧身,不想他放下杯子,甩了两下手上的水,仍旧以这个背后相拥的姿势,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冷……”许远汀喃喃出声。
他低头,轻轻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你整整两天没有理我。”声音里透着些许控诉、些许委屈。
许远汀一动不敢动,浑身神经瞬间紧绷,整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背后。
过了会儿,她松弛下来,也忽然有了主意:“那作为赔罪,我给你免费看个手相?”
“心理学还教这个?”他问。
自然是不教的,许远汀心想,就像计算机系不教修电脑,心理学也并非算命。不过被问得多了,这些技能她也逐渐掌握,只是没有那么“科学”罢了。
“你信不信我嘛?”她很自然地向他撒娇,颇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好啊,”他把手伸到她面前,“就这么看吧。”
许远汀捧起他的手,像是对待一件宝物一样仔细端详了片刻,注意到他虎口处的茧,那该是练剑舞时执剑磨出来
的,忍不住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下。
“嗯……”她缓缓开口,“你的掌纹很清晰,这说明你是个有明确规划、做事有条理的人,这样的人,往往一生顺遂,即使遇到挫折,也有贵人相助,很快便能逢凶化吉。”
“得益于你早年的积累,你的财富运、事业运都不错。至于姻缘,可能前期会有阻碍,但过了某道坎后,大概率能修成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