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他想。
“把门打开。”李隆基冷冷道。
慕容毅利索把牢房门打开,不忘偷偷嘱咐一句:“郎中只要诚实回答问题,可保命。”随后像没事一样退了出来。
李隆基踏进牢房的瞬间,一股干草的霉味和长期阴冷的尘土味便扑面而来,中间似乎还夹杂着一股让人舒适的香味。
等等!这香味。。。
李隆基整个人如雷击颅顶!
冷梅香。。。是他!
“阿郎,这里环境污秽,还是我来吧,您坐外面休息片刻。”近卫十四道。
“这个,在下既然是司法参军,应当在场同审。”慕容毅道。
“司刑寺刑讯审问,无需州府官员同审。”十四扶着佩刀冷冷回答。
李隆基有些发怔,他呆立在原地,十四和慕容的声音在他耳边渐渐拉远。
“阿郎,请移步外面。”
“少卿,请允许在下同审。”
他们在说什么,李隆基已经听不见。他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元白。
感受到灼人的目光,元白抬起头来轻声道:“既然这么感兴趣,就坐下来玩儿一盘?”
“无礼!”十四抽出佩刀正欲抵向元白,被李隆基一把喝斥住。
“退下!”
“阿郎?”十四不解。
“你们两个,都先退下,退出去。”李隆基语气加重。
于是二人立马识相地退出了牢房十步远。
李隆基掀开衣袍,端正跪坐于元白身旁。
浓烈的冷梅香扑鼻而来,将李隆基包裹。他悄悄的,贪婪的,吸允着这股刻入记忆深处的香味。
元白手执木棍指了指木塔,道:“塔里的木棍随意抽,谁抽塌了算谁输。”
李隆基看了看元白,又瞥了一眼地上的银刀和木屑,眸中闪过一丝疑惑,转瞬即逝。
“好办。”李隆基很快就从木塔中选了一根抽出来,塔未倒。
“该你了。”李隆基提醒,目光偶然对上元白,惊得他心中一凛。
昨日在元宅内堂他只草草看了一眼这人,只道是个长相白皙俊秀的郎君,没想到今日仔细打量,才发现他的白不是忧伤过度的惨白,而是类似长期病态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