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戏看,聚集的客人也都三三两两散开,只是仍止不住看金佑安和周松。
周松略感窘迫和无奈,金佑安却泰然自若,他嫌弃地看了一圈,选择在靠内的一个空座位上坐下。
那位置前后都有靠垫挡板,离后厨的位置稍近,周松看着自己身上的一片狼藉,大腿旁边的裤子还有小男孩蹭的冰激凌,湿了一点,地面也是散发着甜腻的味道。
他想收拾一下再过去,可下一秒就听到金佑安敲桌子的声音。
“过来。”
金佑安撑着下巴,对他勾了勾手。
周松踌躇,他身上脏兮兮一片,手里还拿着装垃圾的托盘,迟疑道:“我去收拾一下再过来。”
“过来。”金佑安声音沉下来。
虽然戴着口罩看不清脸色,但从那双露出来的眼睛就能看出来对方的耐心已经到达极限了。
周松从来都拿金佑安没办法。
“我没事。”周松走到金佑安面前,明明是站着的,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垂着头看金佑安,黑眸闪着点小心翼翼。
金佑安有时候对周松非常恼火,大部分原因是就是因为周松太好欺负了。
“好人”这个词在现在大部分人眼里都已经不算一个好词,是带着嘲讽、怜悯、鄙夷的名词替代品。
可有时候看着周松,金佑安又明白对方并不是好欺负,而是下意识地按照标准生活,就像是学校教导的拾金不昧、乐于助人、不与人计较。
明明金佑安才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儿,周松自小颠沛流离,该是看尽世界上大部分肮脏了,为什么还是会如一团棉花一样,任人揉捏。
“如果我没来,你打算怎么样?”金佑安问周松。
周松想缓和气氛,无奈地笑道:“店内有监控,无非是先稳住她,再私下处理,她即使闹,也不会得到什么,店里也不会受影响。”
“那你呢?”金佑安努力压制着怒火。
“我?”周松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没事啊……”
“你没事个屁!”金佑安的耐心告罄,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周松吓得瞪大眼睛。
“你白被她吼了?任由她骂你?店没事那小屁孩没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能不能把自己放在最中心!”
金佑安训斥着,生气得好像立刻就要把周松给狠狠揍一顿,骂声令周松绷紧身体,可周松却听出了对方话语无法掩盖的恨铁不成钢之中那一点细微的担心。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周松,你发什么呆!你……”
“腰好痛。”周松忽然说道。
金佑安未说完的话就这样也突然地被堵在了口中。
“你腰痛跟我有什么关系?找那小屁孩要赔偿费去……”金佑安蹭得站起来,大步就要去找跟那女人掰扯的林志,周松下意识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臂。
满甜品店的人都看向他们,眼里闪着八卦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