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珏公主瞪着他。
宁澹不知畏惧地仍看着母亲。
宁珏公主森寒道:“羊丰鸿。”
羊丰鸿战战兢兢地应了声“在”。
“带着他给本宫滚出去。”
片刻后,宁府的一对主仆被扫地出门。
羊丰鸿苦笑着抹了把汗,对宁澹道:“公子放宽心,公子既然已经请求了公主,公主定然会找准时机,帮沈三小姐一把的。”
今日从宫中回来后,公子便整个人乱了套。
简直是急得团团转。
平日里的冷静,一丝一毫也找不到了。
宁澹蹙着眉:“我知道。”
他只是生怕会迟。
想起沈遥凌怔然落泪的神情,胸口就像被什么东西来回揪扯。
那个画面,来来回回地在心底抓挠啃噬。
片刻也不能安息。
所以一点也等不得。
第二天沈遥凌睡到了晌午过去才起来。
其实,一整夜好像都是清醒的。
小院里静悄悄的,平时最常数落她偷懒的母亲也没有派人过来打扰,大约是还在体谅她的悲伤。
这不是一件好事,沈遥凌觉得,她不想在父亲母亲眼中成为一个很脆弱的人,那样只会叫他们担心。
是她请求父亲帮忙,她的失败她也应该自己承担,不应该连累父母和她一起不高兴,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
沈遥凌决定出门。
至少不应该再缩在卧房里。
她爬起来洗漱,想尽了办法也没能让眼睛成功消肿,最后只好欲盖弥彰地戴上帷帽。
但其实也没有什么用,最后还是要摘下来的。
只不过,想到要去见的是一个根本无需在他面前掩饰的人,沈遥凌挣扎过后,也就觉得无所谓了。
脸上有轻微的麻木感,可能是还没有消肿的缘故,让她多了一丝面无表情的冰冷。
也挺好的,她睡了长长的一夜,她觉得自己应该已经调理好了。
马车停到小巷外,沈遥凌慢慢走进小院。
在外面扣了三下门,门开了。
魏渔披散着长发出现在门内,看见她就让了一步,似乎是很习惯地等她进去。
“……老师。”
沈遥凌唤了声,听见自己声音闷闷的,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开口就会露出端倪。
她呼吸波动了下,干脆自暴自弃地摘下了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