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t上放映着超大字体的案例:19题、张某,女,35岁,某国有资本控股企业财务部出纳人员(非聘用人员)。张某的表弟吴某想去广州贩货缺少周转资金,找到张某,请其帮忙从所在单位借款。张某认为领导可能会不同意,与市委办任何手续,便从她经手的现金中抽出2万给了吴某。一个月后,吴某如数归还了本息。试问:对于张某的行为应当如何认定和处理?为什么?
为什么……秦慈苦恼的扣着桌子,通览全文,得出了一个一眼就可以看出的问题。“她挪用公款。”
“继续。”老教授别有深意的笑了一下,背过手,示意她继续讲。
“额……”这还有什么啊,挪用公款又还回去了,这就没问题了吧,处罚可能会轻一点?秦慈刚想这么说,看到老教授的样子,又觉得问题不可能这么简单,把这个幼稚的答案憋了回去。
“不构成挪用公款罪。”禾风的声音如同一阵清风,吹到了秦慈混乱的脑子里,把里面奇奇怪怪的东西吹了个干净。
大脑告诉主人大佬递来了正确答案,秦慈赶忙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她她不构成挪用公款罪。”
教授停下了来回踱步,抬起头来看向秦慈。
“他虽然在国有资本控股企业工作,但非国家人员,也非受委托管理经营国有财产的人员,因此其挪用行为不构成挪用公款罪。”
禾风突突的说了很大一句话,秦慈七七八八听了个模棱两可,也算是原本的给复制了过去。老教授的看秦慈的眼神瞬间就变了,扶了一下老花镜,对她认可的点了点头。
“对,这是一个大家很容易忽视的点——非国家工作人员!这并不是挪用公款罪。”老教授回到讲台,继续授课,顺便点头示意秦慈坐下。
“啊,好险……”秦慈捂着自己的小胸口,想到是禾风救了自己,笑嘻嘻的看向她。
谁知道禾风手握着秦慈的笔,目不转睛的听着课,做着笔记。垂下来的头发挡住了她的侧脸,大神不想和我说话吗?秦慈有些小小的失落,撅着嘴托腮听起了课。
“她是不是那个宋一澜啊。”“好像是啊……”“精神还不错,不像说的那么惨啊。”
不知道是不是被老师提名太轰动,班里的人渐渐的都认出了自己,窸窸窣窣的私下讨论着。秦慈再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好奇,怀疑,不怀好意……灼热,像是要把自己吞了一样。
一只手放在了自己一直抖个不停的腿上轻轻拍拍,“别怕。”
秦慈转头看着禾风,禾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发别了上去,她还是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正专心致志的记着笔记,风扇嗡嗡地转动着,老教授讲着他的课,秦慈紧张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老教授按时下了课,所有人都涌了上来,好奇的围着秦慈,七嘴八舌的问着各种问题。秦慈被全部同学认了出来,有些尴尬的冲他们笑着打招呼,挑着几个听清楚的问题回答着。
“宋同学,前途艰难,务必努力。”老教授深沉的嗓音缓缓的从扩音器里传出来,响彻教室。
吵嚷的同学也都换了话题,毫不吝啬的向秦慈献上鼓励。秦慈鼻头有些酸酸的,看着大家对自己的笑容,觉得自己的背后充满了力量,她向大家鞠着躬,感动的眼眶都红了。
禾风走出了人群,来到老教授跟前,这位老教授不是别人就是她的博士导师。老教授苍老的脸上对禾风写满了慈祥,这个年轻的姑娘是自己最得意的徒弟。
“起诉书已经递上去了?”
“嗯,下周开庭。”
“很好,继续努力。”老教授鼓励的拍拍禾风的肩膀,“我们永远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我会的。”禾风微微鞠躬,转头温柔的看着被学生们团团围住的那个小姑娘。
毛宁从睡梦中惊醒,梦里一个男人拿着斧子一个劲地追自己,自己的手被砍断了,痛得几乎就要昏过去,天空下起了很大的雨,冲刷着地上的血迹。那个人狰狞的笑着,对自己不依不饶,提着已经被雨水清洗干净的斧子,一步步逼近自己。
这是她做的第十一个恐怖梦境。自从秦慈把她校园霸凌的事情捅出去之后,自己就会隔三差五的收到匿名人寄来的包裹,恐怖娃娃,用血写的恐吓信……各种各样,层出不穷。
“啊!”毛宁烦躁的从床上坐起来,她面色苍白,黑眼圈沉重。
想着大清早的晒晒太阳吧,一打开窗帘,一道白光劈来,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毛宁被吓了一个趔趄。窗外阴沉沉的,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真是一个该死的天气!毛宁咒骂一声,又把窗帘重新拉上,特意拉的很严实。带着一颗乱糟糟的心,转过身出房间去吃早餐。
一家三口脸色都不是很好,阴沉着一张脸吃着早饭,家里的保姆拿着一封信急匆匆的跑到毛院长的跟前,毛宁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法院两个字,这是法院寄给毛宁的传票。
“爸,我怎么办啊!”毛宁的心砰砰的乱跳起来。
毛院长打开信封,脸色极其难看,攥着传票的手暴起了青筋。毛妈妈见状赶忙揽过毛宁,示意她安静,并把她带回了房间。
餐厅安静得吓人,餐桌上还放着一家三口没有吃完的早餐,毛院长盯着传票看了许久,眼睛里流出属于他这个段位的人的奸诈。毛院长重新把传票叠好,放在手边。他拿过毛妈妈和毛宁还没有吃完的早餐,倒到自己的盘子里,一口一口,将它们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