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你叫什么啊?”奶奶操着一口秦慈听不太懂的土话问道。
“啊……秦慈。”
奶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秦慈,奶奶我的名字里也有慈字。”
“岁数大了,也忘了。也只记得自己是禾李氏了。”奶奶的语气里有些遗憾,握着秦慈的手不愿意松开。
奶奶很老了,她今年八十三了,留着改革开放时的经典发型,花白的头发梳的油光锃亮。奶奶穿着肥硕的花裙子,踩着一双小脚鞋。她佝偻着身子,小小的,看起来根本抵挡不知时间的洪流。秦慈把自己的另一只手覆在奶奶的手背,安慰似的拍拍她。她这个人嘴笨,安慰的话不会说,只能用自己的行动来表示。
“吃果子吗?娃。”奶奶拿了个果子在递给秦慈。
“糖你吃不吃?”
“这里还有那天婷娃子给带来的桂花糕。”
……
奶奶从房间里搜罗了很多吃的,统统塞给了秦慈。秦慈受宠若惊的全部收下放在手里,等禾风端着午饭进来的时候,秦慈的大腿上堆满了吃的。
“奶奶吃饭了。”禾风把奶奶扶上了桌,赶忙转身去解救她的小公主。
秦慈做的端端正正的,呈九十度直角的大腿似乎一动上面的如山的零食就会掉下来。禾风给秦慈一个个拿掉小山上的东西,她觉得秦慈现在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动弹不得。笔直的黑发垂下来遮住了侧脸,禾风坏笑一下,含住秦慈的耳垂在含在口中。
“奶奶还在!”秦慈小声提醒着,有一种做坏事怕被发现的紧张感。
“没关系。”禾风又轻轻咬了咬秦慈的耳垂才松开了秦慈。
奶奶坐在一旁,眯着眼笑个不停,“不羞不羞~”
吃过午饭,禾风就带秦慈去去玩了。这里的村子山清水秀,是个纯净美好的地方。秦慈和禾风并肩走在小溪上的木桥,谁都没有说话安静的与这自然融为一体。秦慈的手自然的垂着,时不时碰到禾风温暖的手背,羞涩的她想要牵住禾风的手可是勾了勾却始终没有勾上。
“你还要勾多久?”禾风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来。
下一秒,那双手就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
“大胆一点。”
秦慈看着与禾风握着的手,换了个方式,把自己的手指穿插到她的手指间,与禾风十指相扣。秦慈在禾风身边蹦跶着,笑成一道缝的眼睛看着禾风,古怪机灵。
“你看!好大的一只蚂蚱!”
正经不过三秒,说的就是秦慈。这厮现在被河道边一只绿油油的小生物吸引了视线,瞬间松开禾风的手冲过去迅速的扣住了它。禾风的手里空落落的,心里很不爽,眼神杀过去甚至可以刺死秦慈手里的小蚂蚱。
可怜的螳螂君正舒服的趴在草叶子上休养生息,结果就被逮住了。他还没有老婆,还没有被吃掉,他还想多活几天!
“你看,小蚂蚱!”秦慈伏在草丛里,手里扣着螳螂君,热情的招呼禾风过来看。
禾风慢慢的走了过来,蹲到秦慈身边,秦慈微微张开两个手掌,得意的讲道:“我厉害吧!这么大的蚂蚱你是不是没见过!说实话,我也没见过这么大的!”
螳螂君十分介意别人叫他蚂蚱,挥舞起大镰刀冲着秦慈大坏蛋的手心割了去。
“哎呦!”秦慈被割了一下吃痛的捂住了手,在草丛一跳踩进了溪水里。螳螂君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个手下败将,挥舞着镰刀迅速的钻到了草丛里。
禾风赶忙也跳到溪水里,拉过秦慈的手,谁知道丫头怕张开手掌会扯痛伤口,怎么也不张手。禾风很是担心,硬是掰开了她的手,秦慈的哀嚎立刻响起,连绵不绝。结果只是薄薄的皮被划破,一缕血丝留在手心,张开的再晚点都长好了。
“你啊。”禾风带着些嗔怪的看着秦慈。
“太突然了,大脑自动匹配的痛感。”
大脑说,这个锅我不背。
禾风叹了口气,带些怨气的戳着秦慈的额头,“害别人白担心一场。”
“我错了~”秦慈撒娇的在禾风耳边讲,也学禾风含住了她的耳垂。
禾风脸上的怨气烟消云散甚至还有些泛红,“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就像一只妖精。”
秦慈在禾风耳边轻讲:“那也是专门勾引你的~”
夏日里难得的凉风吹来,少女接吻于溪水里,樱红的唇柔软香甜。水流缓慢,滑过两个人的小腿,悠悠的离开。秦慈微微翘起一只小脚,带起星星点点的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两个人卷着湿漉漉的裤腿走在回家的路上,秦慈的小白鞋全湿了,沉重的拖拉着往回走,相比下来禾风的皮鞋就好多了,除了有点缩水。
“太热了吧!”秦慈被大太阳磨没了性子,干脆甩性子不走了。
禾风在秦慈身边蹲下,解开她的鞋带,替她脱下鞋子。一双红彤彤的小脚丫被禾风托在手心,禾风轻轻在脚面吹着,轻柔的给秦慈揉着脚。
“穿我的吧。”禾风脱下自己的鞋子,给秦慈套上。
像是所有会穿自己男朋友鞋子的姑娘一样,秦慈毫不留情的踩上了禾风的鞋子。鞋子跟不高,牛津底踩着比小白鞋舒服多了。秦慈欢快的走在禾风身边,又是活力满满了。
“最喜欢你了!”秦慈在禾风耳边讨好似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意,踮起脚搂住禾风的脖子用力将一个吻印在她的脸颊。
“我也是。”
两个人还想说些什么,远处就吵吵闹闹的传来了一阵乱哄哄的吵闹声,手里还拿着不少红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