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生活压力大,很多人都有抑郁症。”
“有病就治。”吴俐冷冷的讲道。
张医生对吴俐说出这样的话一点都不意外,哂笑一声,“是是是,有病就得治。”
“哎!吴医生你去哪里?咱们办公室在这边!”张医生看着吴俐转身往病房走去,赶忙提醒道。
“我知道。”吴俐抬头确定的看了一眼病房的牌子。
张医生愈发觉得这个吴医生格外孤僻了,看着她孤高的背影,摇摇头回办公室了。吴俐抄着白大褂的口袋,走在幽静的病房走廊,在秦慈住的5064号病房停了下来,白皙的手指扣在门把手上。
我和我的老母亲(2)
吴俐推开了秦慈病房的门,已经是半夜了,病床前亮着一盏小夜灯,宋妈妈忧愁的握着秦慈的手,她怎么都不放心去睡,仿佛自己睡着了自己的女儿就会飞走了一样。
“阿姨怎么不去休息?”吴俐轻声走到宋妈妈身后。
宋妈妈见吴医生来了,赶忙给她搬了一张椅子,“我不是很累。”
“琴琴多亏了吴医生了。”
吴俐:“是您发现的及时,宋小琴失血过多,晚来一秒就不行了。”
宋妈妈听到吴俐这么说心里酸涩的难受,沉默的点点头,庆幸自己今天鬼使神差的去琴琴租住的房子去看了看。一定是菩萨显灵,保佑我孩子的。
“吴医生您要不要喝点水?”刚安顿好女儿,宋妈妈还没来得及出去买水果,空荡的床头橱上,只有一个医院配制的烧水壶。
“不喝了,我还有事。”吴俐起身要走,又停住了脚步。
看到吴俐一停脚,宋妈妈心被提到了嗓子眼,“怎么了,吴医生?”
“我看看宋小琴的伤口。”
吴俐走到秦慈的床前,身体被严重透支的秦慈沉沉的睡着了,点滴慢吞吞的输入体内,左手上的纱布还隐隐泛着殷红。吴俐伸出手摸着秦慈手腕上的纱布,即使隔着纱布看不到她的伤口,可还是觉得触目惊心。
睡梦里秦慈感受到一个异常熟悉的人来到了身边,专属于那个人的冰凉落在了自己的肌肤上,若即若离。秦慈想要抬起胳膊,可是为什么它这么沉重?总觉得那个人要离开了,几经挣扎秦慈终于将胳膊抬起,毫无力量的握住了那即将抽离的手指。
吴俐瞬间怔住在原地,小夜灯亮亮的把全部的光都打在两个人相握在一起的手上。
宋妈妈的神色有些尴尬,“琴琴病糊涂了。”
“嗯。”
吴俐僵硬的点点头,把秦慈的手放回被子中,叮嘱宋妈妈道:“给她多补补,很快就会好的。”
宋妈妈:“好,谢谢吴医生了,吴医生慢走。”
吴俐轻轻的关上了病房的门,手抄进口袋里,手指不断摩挲着,仿佛在回味刚才的交错。走廊静悄悄的,吴俐不动声色的笑了一下,头顶的声控灯闪了一下,转而又迅速恢复成那张冷冰冰甚至有些死人脸的模式,推门回到了办公室。
“你看到了吗,这十几年都没见过这样的,那可是大动脉啊!”
“不过这个小姑娘很奇怪啊,割了大动脉血出的居然没有那么快,也是命不该绝。”
“要我说,这个姑娘也是好运,这么深的口子要不是小吴今天晚上在,早就完蛋了。”
“小吴呢?”
“吴医生对那姑娘还蛮上心的,刚才看着她往病房走了……”
“你说那个姑娘和吴医生什么关系,这么多比她还严重的病人都没见她这么特意去看一眼。”
“哪有,上个月那个宫外孕破裂的那个她不是去看了!”
“那分明是想要人家的那个子宫去做解剖好不好,这么大月份才破的,我当时看她的眼睛都发光了!”
张医生说的口干舌燥,拿起手边的大搪瓷杯子喝了口水。缺乏润|滑的门吱呀的响了,众人抬眼一看吴俐顶着那张死人脸站在门口。张医生被吓了一跳,真是不能念叨人。
“小吴回来啦?怎么样啊?”李医生问道。
“睡了。”
吴俐冷冷的丢了两个字过去,回到自己的位置趴在和她形象完全不同的黄色趴趴鸡上睡觉了。
说起这个黄色趴趴鸡,张医生是真的很有话语权。那天他做完手术回来,看到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吴俐整洁的桌子上有这么一个格格不入东西,还以为是哪个不小心的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了这位魔鬼大洁癖的桌子上,秉承着救人于水火的原则,张医生把趴趴鸡收到了自己那里。
这个趴趴鸡的手感真的是好的不得了,张医生开心的把它抱在怀里,对它又揉又捏,喜欢得不得了,表示找到原主一定要要一个店名,自己也去买一个同款。
可是张医生的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唯一忘了算计的就是它的主人是谁。
吴俐回来围着自己的桌子转了一圈,她的黄色趴趴鸡怎么也找不到,平静的脸上少了几分淡定。她环视整个办公室,决定大规模翻找。如果办公室找不到,就算是把医院翻个底朝天,炸没了也要找出来。
吴俐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正要盘算炸医院的时候,张医生抱着趴趴鸡打水回来了。
“还给我。”吴俐黑着脸走到张医生面前,冷冷的讲道。
“啊?”
张医生被吴俐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趴趴鸡掉到了地上。张医生正要弯腰去捡,谁知道一向不热心助人的吴医生居然先一步替自己捡起了趴趴鸡。
“谢……”
另一个谢字还没有说出口,吴俐拎着趴趴鸡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张医生想要张口要回来,可是他的大脑及时勒住了没有求生欲的嘴巴。张医生意识到了一个让他惊掉下巴的事实——这只趴趴鸡是吴俐的!居然是吴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