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放心,我不是那种人不会做傻事的。”张深看向门外深吸一口气,然后又看了眼厨房,低沉地说:“娘没事就好。”
捡起地上的野鸡走到厨房,声音里毫无温度可言,“今天我们一家就吃点好的,我把这野鸡炒了。”
“好耶,可以吃炒鸡了,我——”张煜还小不知道什么叫悲伤,听到有鸡吃高兴地拍手叫唤,方莲立马过去捂住他的嘴,说了句:“瞎叫什么。”
张贤看了眼弟弟和半开的房门,难过地对方莲说:“是我的错。”
方莲摇了摇头,不想探讨这件事里到底是谁的错。
厨房里的沈红梅将鸡放到锅里开始熬煮。
一边瞄了眼看似平静实则疯狂剁鸡的张深,她抿了抿唇,走过去蹲下,“鸡毛没拔,血也没放,你这鸡还能吃吗?”
菜刀砍在木头桩子上,张深抿着白的唇问她:“拔了鸡毛,放了血,就一定能吃吗?”
他的眼里涌出深深的哀伤,表情却始终维持着淡然,“我明明拔了毛,放了血,还不是被人一锅端着倒了?”
“那就再找一只黑的,拔了它的毛,放了它的血,你捣鼓自己的鸡,最后还是我们没得吃,他们可都吃得正欢。”沈红梅拍了拍他的肩膀,“振作点,我们总会把他们吃了的。”
张深逼退眼中泪水,同时惊讶地看向和自己说了这么多话的人,“娘……”从前娘绝对不会静下心和他说这些话。
沈红梅曲着手指将他眼角的那滴泪水擦掉,慈祥地笑了笑,“乖儿子,敌人还在远方蹦跶,你怎么可以在这窝囊悲苦?快振作起来,只要活得久,我们就能看着他们死。”
张深越惊诧,沈红梅都走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没能把注意力放在那只剁烂的鸡上。
娘竟然能说出这样的一段话!
沈红梅回到房间直接就躺了。
要做个教书育人的老师真是难事啊!
可仔细想想,他们家遇到这些事不还是因为他们太穷了。
但凡有点小钱,哪会走到这个地步?
她立马把书拿出来,开始深造。
她想明白了,王大拿不就占着自己身份不一般才到处惹事嘛,那她就把他的后台给抢了,到时候就看看谁才是老大!
……
在家修行几天,苗翠吃了点仙药身子养得快,就是脸还白着,但已经能下地了。
沈红梅放心地让方莲继续照顾苗翠,她扛着锄头和张贤到地里种土豆去了。
张贤背着两簸箕的土地走在前头,高大的身子看起来安全感十足。
但也就是看起来,属于中看不中用的类型。
从小到大没主动和人打过架,就算是打也是对方单方面欺负,并且身型比他小得多。
他唯一的一次打架好像是因为对付欺负张深才动的手,一动手就把对方打得骨头脱臼,家里一下子去了不少钱。
后来就更不敢打架了。
沈红梅琢磨着得找个机会让老大去学点有用的东西,不管保护自己还是保护家人都用得着。
而且老大也有点小天赋,要真是学出个本事,到时候全家人不得跟着飞啊?
“阿梅,你这身子是好透了呀我看。”路过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妇人身边时,妇人亲昵地和沈红梅说起话,“好像和得病前的状态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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