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红灯时,钟严转向他,“大包小包的,都是些什么?”
“蛋白粉、钙片,还有花生瓜子牛肉干,都是牛伯爱吃的。”时桉边翻边自言自语,“靠,含糖量这么高,不行不行。”
前段时间,时桉拉牛伯做了体检,血糖高又缺钙,时桉把他“保险柜”掏空了,严禁一切高糖食品,没事突击检查,就怕他偷买小雪人。
除了零食营养品,时桉还带了姥姥的排骨汤,想让他也尝尝。
零食一袋一袋,跟逗小孩似的。钟严说:“你真以为他就是个普通老头?”
“啊?”时桉眨眨眼,“啥意思?”
“没事。”红灯转绿,钟严发动汽车,“我可能会晚,你急了先回去。”
“不急,我在牛伯那挺好的。”
“准备准备,明天去我家。”
“哪个家?”时桉有种极限预感。
“有我爷爷我爸我妈。”钟严慢慢悠悠地说,“还有保姆司机的家。”
时桉:“。。。。。。”
*
省院地下负二。
牛伯哼着歌喝排骨汤,往嘴里塞怪味花生。时桉坐在一米外,手掌支着脸,扭曲得皱到一块。
“咋啦?”牛伯把豆咬得咯嘣脆,“刚谈对象就不开心?”
时桉又愁又苦,全写脸上了,“您见过谈一个月就见家长的吗?”
“小严下手挺快,这么着急呀。”牛伯翻了包瓜子撕开,“好事,人家真心待你。”
“见我家长没事,但现在要见他家长啊!”
钟严的家世,在时桉眼里能呼风唤雨。
“我连送什么见面礼都不知道。”时桉瘫在椅子上哀嚎,“又买不起几万块的燕窝。”
即便钟严说不用带礼物,但事不能这么做,太没礼貌了。
“礼物不是贵的就好。”牛伯抓了把瓜子,嘬了口排骨,“你带的我就特喜欢,比燕窝鱼翅好吃。”
时桉撑着下巴,一点都不想理。
世界上也就你这个老头好对付。
暂不说爸妈了,就钟严的爷爷,时桉想起就尿急。
时桉:“您知道他爷爷是谁吗?”
牛伯:“钟院长嘛。”
是省医院的院长,也是医大的名誉校长。
时桉就想知道,他上课睡觉、下课睡觉、考试睡觉、讲座睡觉,时时刻刻睡觉丑事,有没有传到校长耳朵里。
但作为全校、全院唯一染黄头发的人,大概、也许、可能……
哎,他该低调点。
痛苦后悔,来不及。
牛伯说:“你这孩子最招老头喜欢了,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