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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噗，我即是若曦，那这世胤禛他是谁？”宋千凝却吃起了自己的八卦，心里一团熊熊之火燃得极旺。

如寅看着眼前这疼了千年的丫头这般神经粗放的样子，心内稍有些崩，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感，良久才道：“便是黎辛。”

聊了几句，宋千凝已摸清楚辈分，知道面前这位神爷作自己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都不为过，不过这会已熟络，便道出了几分真心：“您这眼光确实不错，只不过猜错了我的心思。想当初，可是黎辛追的我，我是就坡下驴顺道和他处了几年，但他远在国外，聚少离多也就分了手。真论起来，黎辛除了那张脸，都不是我喜欢的款。”

见丫头这般决绝，如寅才明白数百年前两人最终分道扬镳也不是偶然，如此也想通了几分不再抱憾，只是眉间愈发苦恼，不禁问出口：“那你喜欢哪一款的？不会是叶啄尘那般的吧。”如寅心有不甘，恨恨道。

而若真是这般，反倒不好，人神相恋，苦的是那人。神能孤寂下去，痛苦之余或可斩断情思，人却难得善终。人间短暂，总会留下憾泪。

好在丫头不是不懂事的人，脆生生地就绝了如寅的念想，只听她道：“叶啄尘救了我，我只有感恩罢了，哪会往不正经的道上背离。那般，才不好呢。”

“但我总觉得他很熟悉，似是多年相识一般，一见面就足以热络。”宋千凝继续道。

如寅听着这话头，心道不妙，丫头比他想的还要通透，也对这经年间的缘分啧啧称奇。原来叶啄尘原神是他早年间养在莲池边的一只雀鸟，与宋千凝的原神朝夕相处几千年，是以二人再为熟悉也不为过。只不过这些前尘往事，仅余下叶啄尘记得罢了。又不住地问出声：“那我呢？你觉得我如何？”他心里很是好奇宋千凝怎么看待他的。

这回宋千凝倒是不假思索，面色不改，喜悦之情洋溢脸上，直言道：“您是我的老祖宗，自然是要供奉起来，每日上香，顶礼膜拜才好。”话落，自己就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不干净的话都能说出来，如寅面上立时青筋暴起，忍不住隔空给了这臭丫头一拳。宋千凝吃痛，侧身躲了过去，才堪堪将这拳劲泄了三分，不禁卖惨道：“您这是撒的哪门子的气，痛死我了。”

如寅却不上她的当，自是收了力气似打在棉花上也不过小陷一点坑，哪有说的这般痛了，尽是无病呻吟！拂袖便要离去，不曾想被拉住了袖子，故而对着宋千凝道：“怎么？这会知道我的时间宝贵了。”

宋千凝也知自己有些过，不再哄几句眼前这位神爷必是要走，便小心开口道：“马上十二点了，您就别跟灰姑娘似的，准点就走人，既然来都来了好歹陪我过个除夕迎新春呀。”语毕，她心里也打鼓，不知神爷的心思如何，但又十分坚信来都来了的定理，谁能挡得住来都来了这句话头？

见小丫头恳切相邀，如寅心里也熨帖了几分，倒不急着走了，回身坐了下来，陪宋千凝看起了春晚。心里虽奇怪自家丫头看个晚会怎么都能眼泛泪光，对这电视及人间迎新年的仪式感不甚感兴趣，但也默默陪着看到了零点倒数环节。

“5，4，3，2，1。新年好！”随着一阵欢呼，2023癸卯年来了。代替爆竹，天空中燃起了烟花，姹紫嫣红地绽放，尽管不知是谁放的，此刻都能立在阳台上欣赏一二。宋千凝拉着她的老祖宗如寅在阳台上看了个尽兴，一扫先前独自一人过年的阴霾。

今夜的烟花有些炫目，直教人移不开眼。如寅单手控制着火力，不断变换着花火的形状，因着宋千凝喜欢紫色，最终一幕便露出了个紫色爱心型的，多发齐放，洒满了天空。看着自家丫头这高兴得放浪形骸的模样，他更觉这趟来对了。

如果说人神相恋人受罪，那么神单恋人呢——自是锦上能添花雪中可送炭的好了。如寅只愿此刻能无限延长，生生世世的那种。

养了一只沙琪玛

夜深了，如寅不好再待，便揉揉宋千凝的头，道着别：“下次见。”见老祖宗要走，宋千凝纵使心里不舍，也知天色甚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即便辈分高了几重也不大合适，忍着不舍应了，又问道：“您下次什么时候来，我能召唤您来么。”

得，给当成召唤兽了。如寅觉得好笑，但也温和地回应道：“你真想我来，心里默念我的名字便成了。我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如果实在不得空来，会给你回复的。”好了，这男人没说实话。上神催命的行程也就如寅能完美消化了，就今日来了这几个小时，那待办的事情不知垒了多高呢。

但宋千凝不知这些背后的事，听着如寅的话，心里很是高兴，想着若能天天见她守护神就好了。故而此后名字默念地也就频繁了些，实在让某人痛并快乐着。

送了老祖宗，见他跟道烟似的，平白就没了行踪，宋千凝心里也不害怕，反倒是对老祖宗高深莫测的能力又佩服了几分。她转身来到卧室，看了看熟睡的优优和林嫂。见两人仍熟睡着，就独自出来，拣了本散文集看着。

这夜，宋千凝属实是难睡着。只好看书打发时间，却不想一页都未曾翻过，脑子里全是前世今生的纠葛。如寅的话像是打开了她脑海里的开关，被封印的记忆一股脑地全涌了进来，让人头昏脑涨。

宋千凝有些纳闷，不消说这世间有没有奈何桥，但按道理前世的记忆如何也不会留在这世的人脑里，然而却实打实地存在了。她似亲身走过那些岁月一般，即便想走马观花地看都不行，因而心坎上弄的是一道沟一道壑的，被前世的际遇磋磨得百感交集，现下只觉得沧桑了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