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始终很疑惑——他到底喜欢上她什么了?
真正的自己吗?
她嗤地笑了,眨一眨眼,迷茫落寞怅然的目光渐渐恢复了清明澄澈。“不可能啦。”
他们才认识多久?
闻镇就是单纯没遇过她这么……直白的,没有第一眼就为他倾倒的女人,所以觉得很有趣啊。
海家珍没忘记他初始都是用一脸兴味浓厚,看“神奇宝贝”(?)的眼神瞅着她呢!
所以就是饭友,不能再多了,嗯,盖章存证!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吓了她和粉圆好大一跳。
“喂?”
“家珍,我越想越不对,你那个男朋友就是个暴力狂,而且他威胁我——”她毫不犹豫按下结束键,然后一气呵成的拉黑。
啧,一时不察,接了通“脏柬西”。
究竟是自己荣登当年的蛤仔王——眼睛糊到蛤仔肉——识人不明,还是王友达离开了校园文青氛围,已经变得油腻世故、令人发指?
往事果然不是拿来怀念就是拿来吐槽的。
下一刻,手机又响起了,她还以为不死心的王友达又换电话打来,没想到这次萤幕上显示的是“饭友”。
她迟疑了一下,不过心情确实平静淡定很多,接了他的电话。“饭友,怎么了?”
手机那端有一刹那的沉默,然后闻镇低沉的嗓音透着一丝无奈和苦笑。“家珍呀,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她心猛地一震,难免心虚。“啥?”
“你四十五分钟前明显还没打算疏远我的。”他语气虽然莫可奈何,却依然温柔得不像话。
好像她再怎么搞他,他都包容,都接受,都不会生气。
海家珍一方面因为他的敏锐程度而惊骇,一方面则是莫名淡淡地愧疚起来,但愧疚到一半又觉得自己愧疚个鬼啊?
“你不是应该回家睡觉了吗?”她清了清喉咙。
“我不放心。”他叹了口气。
“不放心什么?”
“你。”他低声道。
“我?我怎么了?”她困惑。
闻镇忽然轻轻笑了,“原来是不放心你自己搭车回家,觉得应该要接送你才安心,现在知道,其实我真正应该不放心的,是你会不会又发掘出了哪些可以把我推远的原因。”
“……”海家珍吞了吞口水,开始严正怀疑他是不是在自己身上安装了什么划时代高科技的脑波侦测感应器了。
“家珍,别怕我,好吗?”他温和地道,嗓音沙哑得令人心悸。“起码给一个机会,认识我。”
海家珍觉得自己刚刚心理建设了大半天,自我剖析还灌了自己那么多心灵鸡汤,城墙盖得比万里长城高,却几乎被他三两句话就晃得摇摇欲坠。
……根本是豆腐渣工程,呸!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喜欢上你的?”闻镇的声音越发低哑浑厚迷人。“又或者说,你难道不想知道,我这个男人究竟值不值得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