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王坤他大哥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脚边还有整理好的行李袋子,身边站着几个身着便衣的警察,至于为啥能看出来是便衣,因为那些人是思然和他的同事。
旋伊来接人我能理解,不过思然也在,我就有点八卦了,尽管欲望不强,但多少有点好信儿。
王坤张了张嘴,但还是没说出口,只是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哥,我刚想上前便被他拉住了,他冲我摇了摇头,人群外围这哥俩就这么对视着,思然冲我点了点头,便帮忙拎着包朝外走去。
我有些好奇,抬头看向王坤,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是缉毒警察。”
听到这里,我有些恍然,看向那个远去且有些孤独的身影,他的后背挺得笔直,走的义无反顾。
说起他哥,王坤的声音有些低沉,进入缉毒警队之后他哥在外的名字就叫王尧,和他一样没有中间的字儿,只有看病的时候才用真名—王政尧。
至于旋伊,她更知道在外不能暴露和他哥有关的一切事情,就连家里也收起了与他哥的合照,客厅的挂像只有一家四口。
外界都知道他家三个孩子,但是对外一直说长子常年在国外,基本上都没有怎么回过家,偶尔王政尧回来,一般都是捡半夜往回走。
他哥比他年长岁,等他记事儿的时候他哥已经当兵入了伍,退役后就因为部队的特殊性直接分到了边境,这几年才调回来,本想着今年结婚,结果被直接拉到了缉毒,后来也就是我知道的这些了。
他们家本不打算让他进的,毕竟进了警队就相当于时刻置身危险之中,进了缉毒,那就意味着脑袋挂裤腰带上了,半条命都悬着。
对于他们这种家庭,都知道毒贩的手段,偏偏他哥倔得很,那天,他爸一个不怎么抽烟的人,整整一宿装满了整个烟灰缸,手边的烟盒散了一地,最后老头子想通了,又去做他母亲一个小时的思想工作。
对于长子,父母偏爱的几率会大一些,虽说从小到大一直都支持他哥的所有决定,但是这一次两个人难得唱了反调,只不过打小儿主意就正的人哪能那么轻易就放弃。
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他爸终于妥协了,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王坤差点拎着灭火器冲进去,那一屋子的烟雾都感觉要把房子点了。
他哥如愿以偿,爸妈头白了一半儿,自己拎着个灭火器站在门口,好想打个,至于旋伊,她是属于站在她大哥一头的,何况自己本身就是个警察,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我和王坤走到门外,看着不远处上了出租车的那个不曾回头的人影,他坐在车里,没有朝我们看来,只是坐在窗户边直直的看着远处,没留下一个眼神绝尘而去。
王坤没有动作只是站在我的身旁,一直看着车消失在道路上。
他没说话,笔直的好似一根铅笔,立在那里。
我抬头看着他,眉宇间的那个疤痕依然触目惊心,略黑的皮肤上闪着些许的水光,他嘴唇紧抿,手指紧扣裤缝就那样直直的站着不一言。
旋伊出来的时候,王坤已经站了良久,她上去拍了他一下,将王坤拍回了神,“二哥,你怎么了嘛?”
“没怎么。”王坤擦了一下脸上的潮湿,回身看着旋伊,露出了熟悉的大板牙,“大哥走了。”
“我知道,思然说了。”旋伊点了点头,又过来拉住我的手,“小林护士的事儿已经处理完了,你别担心了。”见我点点头她又说道,“刚刚也有派出所的人过来签了谅解协议,然后又联系官方了视频。”
我点点头,对于这丫头办事儿还是挺放心的。
旋伊见我额头上的汗珠不免有些恼怒,直接拍了一下王坤说道,“未未姐大病才愈,你咋好意思让她跟你一起站这么久?”
王坤恍然,连忙说着不好意思,又要拉着我往车里走,我回头看着被扔下的旋伊,她嘴唇微张由原来的微恼变成诧异,最后哭笑不得的看着我俩,我连忙拉住已经走了大老远的王坤,又朝后面指了指。
王坤连看都没看说道,“不用管她,她要上班,我送你回家。”
正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整个大厅传来了语音播报:请脑外科、胸外科、骨科、妇产科、普外科主任医师到急诊科进行会诊。
我看了看手机,里面有一条于扬的信息:回。
我将短信内容告诉了王坤,转身朝急诊室跑去,就连包掉了我都顾不上,更顾不上王坤是咋想的了。
跑步实在不是我的强项,毕竟走平路我都能给自己摔个跟头,跑这几步路,我似乎是耗费了极大的体力,恨不得四脚着地往前爬。
赶到急诊科的时候,我套上大褂带上口罩进了控制室,于扬见我,将我拉过来,周边的气氛过于凝重,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有一些是其他科室的规培医生,可能是他们科室都不及急诊科忙叨,恰好赶上了这么一场大手术,自然也就前来观摩了。
“什么情况。”我小声的问于扬。
“家暴……”于扬歪着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我惊讶了一瞬,转头看向手术室,隐约可以看到那是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女孩儿,任凭麻醉师怎么跟她说话,她都闭口不言。
老陆从手术室出来,我连忙转了出去,跟着老陆找到了送她来的人,那是一个面容祥和的阿姨,她眉目亲和,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就是看着有些急切,眼睛里的焦急和担忧怎么也藏不住。
“病人需要上手术台,您是家属是不。”我从规培的手里接过了协议,站在老陆的身边,老陆看了看我没多言,只是询问着那个阿姨。“这个女孩儿现在情况很不好,必须立即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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