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被他挡在身后,踉跄几步起身,低声吩咐一句:“灯笼杆拿出来。”
陈时越手腕一抖,示意准备好了。
傅云沉下眼睫,掌心光华流转,长刀出鞘一掷而出!稳稳插进顾祺蜡像的右眼。
蜡像尖锐的惨嚎一声,在刀身下挣扎半晌,傅云走过去握住了刀柄,和他面对面居高临下的站着。
陈时越握着灯笼杆小心翼翼的过来,打量了一圈四周的景象,然后拎起长杆,反手一把将刀锋插进了蜡像旁边的墙壁里,和傅云的长刀形成了一个稳定的死角,将蜡像压制在其中。
“咱俩这样,好像在欺负小朋友。”陈时越小声道。
傅云瞥了他一眼:“你待会被他一胳膊肘打废的时候就不会这么想了。”
地上的蜡像尖叫咆哮,黑气滚滚腾空蔓延,少女宛若神明的容貌扭曲变形,逐渐显露出单乐心原本的面容来。
血糊滋啦的脸呈现在白色蜡像上的那刻,陈时越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老天。”
傅云低着头思忖片刻:“我觉得先不急着处理他。”
“他没有抵抗能力,而剩下的三十多个顾祺还在往前走,完全不受任何影响。”傅云道。
“这说明了什么?”
陈时越缓慢开口:“说明他不是一个人,还有同伙。”
“带着他,跟上去。”傅云反手将刀柄抽出来,刀锋却没离开蜡像分毫。
陈时越:“……我想我们不用跟上去了。”
傅云转身。
“……她们自己来找我们了。”
剩下三十几个顾祺微笑着站在身后,正好把他们两个逼到了死角。
陈时越和傅云面面相觑,现在怎么办?
为首的顾祺举起手臂,脸上带笑,朝着两人就逼近过来。
傅云劈手一刀砍在单乐心附身的那个顾祺身上:“做个标记,跑!”
说着他当空将长刀一抛,刀身贯穿头顶墙壁,傅云握紧刀柄借力起跃,顺手把陈时越一拽,两人瞬间越过一众雕塑头,顺着惯性跌在地上。
陈时越落地的瞬间以刀撑地,枪身旋转一瞬间碰撞正正抵住迎面劈来的石膏手臂。
石膏与坚硬的枪身两相碰撞,爆发出极强的震颤力道,陈时越一时间手臂发麻,拼尽全力才没把枪丢地上。
傅云拉着他的手腕,喘息出声:“不要砍伤她们。”
陈时越险些没把住灯笼棍:“为什么?!”
“覆巢之下无完卵,顾祺的灵魂附在这些雕塑身上,如果载体破碎,里面的灵魂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等灵魂重新回到顾祺身上的时候,她就真变成傻子了。”
陈时越难以置信:“那我们就这么被动的挨打?”
“不要这么悲观。”傅云笑了一下:“换种说法是,我们逃跑过程中还拿着武器防身。”
身后轰然一声巨响,两人同时回头,却见大门被一阵阴风袭卷,重重合上!
整个教学楼瞬间从里面封死。
傅云不出声的喃喃了几句,神色终于凝重起来。
“没办法,上天台吧。”
陈时越抬手一撞,忍着酸麻的手臂转身和傅云一道朝着楼上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