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夜里,凌不疑在房中处理军务,文子矜与他们师徒二人一如既往的在亭中喝茶赏月。
“夫子,你可去过骅县了?”
文子矜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旁敲侧击的问道,她自从知道了皇甫仪就是桑舜华的前未婚夫起就好奇死了。
皇甫仪闻言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他放下了茶杯缓缓抬头看向月亮。
文子矜微微眯了眯眼,皇甫夫子现在的这副模样就和十几前他去宫中教书时一模一样,郁郁寡欢,郁闷失意。
“公主”
文子矜听见袁善见开口,见他摇着自己的扇子,那副表情看着就知道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于是她趁他停顿的时机也对他问。
“袁师弟,你可去过骅县了?楼公子可是日日都在骅县帮忙呢。”文子矜真诚道。
文子矜敏锐现袁善见有一瞬间与皇甫仪郁闷落寞的神情一模一样就知道他们师徒二人怕是都已经去过了骅县。
“我呢,看在你是我师弟的份上好心提点你一句。”
文子矜端起一杯茶装模作样的吹了吹。
“若是满腔真心,切不要被动的等着对方来找你,谁知道哪天她会不会就成了别人的新妇了呢。”
皇甫仪:杀人诛心!
袁善见罕见的默了默,文子矜抬眼朝他看去,这厮垂着眼眸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若是真的喜欢,又怎么放心将她交与旁人手中,与其说是爱的克制隐忍,倒不如说,是爱的懦弱。”
文子矜这番话也不知是说给他们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她说罢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单手撑着脑袋,静静的望向远处的高山。
皇甫仪师徒二人都很是意外,文子矜小小年纪还未议亲怎会有这般感悟。
“公主这般,可是有了心悦的儿郎?”
皇甫仪抬手替她再次斟满了茶。
文子矜眨了眨眼睛沉默不语,细长浓密的睫毛上上下下的。
此时凌不疑处理完了军务也来了亭子,袁善见第一个看见了他走来的身影,他又看了看依旧在呆无所察觉的文子矜,一时间计上心头。
“在下可是听说公主前些日子在骅县与那程公子走的亲近,前几日还送了信来,公主,可是看上人家了?”
凌不疑听见这话鬼使神差般停下了脚步,他对文子矜的回答既期待又忐忑。
袁善见看着凌不疑站在不远处没了动作,不禁低头强忍着笑意。
他就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他可是从未见过传言中的铁面煞神也会有现在这般忐忑不安的时候。
“非也。”文子矜毫不犹豫的否认。
她看都没看袁善见一眼,远处的高山之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群山雾绕,她只觉得这团雾气仿佛也遮掩住了她的心跳,她想看看,它们何时会消散。
“哦?那公主的意思是,心悦者另有其人了?”
袁善见摇了摇羽扇,眼见着凌不疑的神色刚放松下来又霎那间紧张起来。
在文子矜看不到的地方,袁善见冲凌不疑挑了挑眉。
文子矜闻言低了低头,自到达骅县起,她便一直藏着不能宣于口的心事,先前因着事务繁多的缘故还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