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你我第一次在大殿初见;或许是你次次挡在我身前;或许是陇右四年,我现我日日都忍不住想起你时;或许是每每望见这万家灯火,我却只想身边有你时。”
凌不疑声音很轻,却一字不落的刻在了文子矜心里。
她先前还担心是自己使得主线偏移了,却没想到,这主线早在她诞生那日便重新书写了。
既然如此,这主线由她的出现而更改,那她更要拼尽一切让他们如愿了,她不能白来了。
次日,凌府。
凌不疑泰然自若的翻阅着书简,耳边是梁邱兄弟二人在心疼他白白挨这顿打。
“而且少主公,咱们不是可以断定小越侯延误救援孤城了吗?为何还要来御史台找军报啊?”
梁邱飞双手置于身前,不理解的嘟囔道。
凌不疑头也不抬的淡淡为他解释了一番。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断定没有用,文帝一定会看在越妃的面子上饶恕她这个仅剩的兄长,所以他们需要确凿的证据,一个令文帝不得不处置小越侯的证据。
梁邱飞恍然大悟。
梁邱起微微点头应了应,随即补充着开口。
“韩武的伤势也已然痊愈,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圣上再没有不追究的理由。”
提到韩武,凌不疑的动作顿了顿,他翻阅书简的双手停在半空,视线不由得转向一旁的食盒,那还是方才文子矜差人送来的。
他知道,那夜若是没有文子矜,韩武必死无疑。
可他现在,却要用她救下的人,利用与她争执才得来的证据去处置她的亲舅父。
“不。”凌不疑垂眸道,“不用韩武出面,这军报已足矣。”
“啊?”梁邱飞不解,他不明白为啥明明有百分之百的机会处置小越侯,他们少主公却要把机率往下压。
梁邱起就不一样了,他一向细心敏锐,自然也没错过方才他家少主公看那食盒的目光,再加上他本就也想提醒他们少主公要不要考虑一下六公主,是以瞬间便明白了他这般做是因为什么。
是他家少主公对六公主的愧疚,更是因为他们少主公对她的爱。
梁邱起微微扬了扬唇角,他倒是觉得他们少主公现在这样很好,有软肋,会被心爱之人牵动才想是一个真正活在这世上的人。
第二天。
文子矜正陪着越妃与文帝用早膳呢,就听曹常侍通报道凌不疑来了,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起身要迎上去。
看着凌不疑短短两日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她无语的回头,毫无杀伤力的轻瞪了一眼她阿父,她就知道,他怎么可能舍得真下手打他这个宝贝义子。
“子晟啊,来一起吃点。”文帝挥了挥手,笑眯眯的开口。
凌不疑行过礼后也没再推脱,自然就随文子矜落座。
四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直到侍女侍卫们都下去了后,文帝才正了正神色。
“说吧,今日是有何事?”方才的饭局上他就看出来凌不疑心思都不在一处,神情也是罕见的显露了些情绪,他一猜就知道他保准有事。
“陛下圣明。”凌不疑佯装无奈的勾了勾唇拱手道。
“陛下,妾乏了,出去走走。”越妃挑了挑眉,了然起身,柔声禀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