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几个没有耽搁,赶着就上了路,摸黑到了山下的管道上,正准备往镇上的方向去寻,却见漆黑的那一头,隐隐泛着微弱的火光。
叶凌生脚步顿住,两个孩子也不住地张望,紧接着就又听见了车轱辘滚动,和马蹄的声音。
“是不是阿娘?”汤圆紧张又期待。
“爹爹,咱们走过去瞧瞧吧?”芝麻下地,点了火把,一手拽着叶凌生的衣角,疾步往前冲去。
“驾!驾!”
那马车明显快了些。
叶凌生眉心紧皱,紧接着长松一口气。
那是乐池的声音。
直到这时候,他才发觉,自己抓着火把的手指关节,已经因为不自觉的用力,而变得僵硬无比。
“叶凌生!”
一声呼唤忽而传了来。
汤圆伸长了脑袋,想去瞧,却又瞧不真切,急得不行。
芝麻也是如此,松开叶凌生的衣角,快快地往前冲了好几步,瞧着马车上的人影熟悉,才顿住脚步。
“芝麻!汤圆!”乐池的朗笑声传来:“芝麻汤圆?哈,明儿就给你们包芝麻汤圆吃!”
话音落下,车也到了跟前。
乐池驭马不熟,愣是冲出去好几步,险些没抓住缰绳,还是叶凌生眼疾手快地丢开火把,冲上前拽住了横木,迫使马儿停了下来。
“吁都不会喊么?”
听到叶凌生有些冲的语气,乐池一怔。
可叶凌生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脸……
生气了?
看看芝麻和汤圆这两张皱巴巴的小脸……
嗯,是生气了。
吧?
“对不起,我今天在镇上耽搁久了,错过了牛车回来的时辰,不过,咱们有马车了!”
乐池兴高采烈地分享着,可身前这人的气压明显不大对劲。
她有些心虚,赶忙弯腰冲着芝麻伸出手:“上来,我带你乘马车。”
芝麻欲言又止,没答应,而是看向叶凌生。
叶凌生深吸一口气,把汤圆放进了车里,转身去抱芝麻。
见状,乐池忙往里坐了坐,伸手搂住了汤圆。
汤圆瞧见乐池心里高兴,却没了方才那份情急,被乐池这么一搂,更是浑身僵硬。
感受到小姑娘这疏离的意思,乐池也只好悻悻地松开手。
芝麻坐在一旁,也低着头不言语。
就是叶凌生,也只自顾自驾车,一言不发。
乐池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转头掏出了那个荷包,笑眯眯的显摆:“你们瞧,王八卖出去了,顺带还卖了个菜谱,咱们好好过冬了!”
“过冬?”芝麻一知半解,这才什么天啊,就想着过冬?
乐池这话,原不是说给孩子听的,只是叶凌生的后脑勺还冒着寒气。
无奈之下,她又拿出好几个包袱,从吃的到用的,一样样跟孩子们展示起来,只希望叶凌生能不要这么闷。
好歹,吱个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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