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扬高的尾音随着她的靠近而忽地停住。
翁绿萼双臂绕过他脖颈,又细又长的一截颈子莹白如玉,随着她仰头看?他的动作,完全暴露在他的眼下。
她眼里含了几分幽怨,吐出的气息馥郁若兰,柔柔吹拂过萧持的耳廓,他后脑忽地绷紧,蔓延出一阵酥麻。
“君侯不是应允了我,不会再与阿兄计较吗?”翁绿萼抬头看?他,这样的动作微有些吃力,她暗暗埋怨这人没事儿生得那么高做什么,说出的话仍如春水般绵绵动人,“君侯乃是气度雄远、风宇高旷之人,又怎会欺骗我一小女?子。对不对?”
萧持试图抵挡住这阵软玉温香对他底线的挑战。
“我何时骗你了?是你欺我在先。”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一颗心不向着他,还往外拐?
萧持无?法接受她带着目的地对他好,还为的是他瞧不上眼的翁家人。
他更是毫不掩饰地在与她的相处中露出他几乎令人窒息的霸道和独占欲。
“这如何能算得上欺瞒?”翁绿萼自是不肯承认,只委屈地看?向他,“君侯睡得沉,我在一旁无?事可做,便?趁着机会去见?一见?阿兄罢了。君侯醒来了,我不就回来了吗?”
“说到底,我还是更愿与君侯待在一处的。”
美人呵气如兰,在她柔软芳馨的红唇凑上来时,萧持闭了闭眼。
那劳什子原则底线,既然违背了第一次,那多?违背几次,想来也无?妨。
他正想吻下去,却见?她踮着脚,十分辛苦的样子,萧持一乐。
突如其来的笑声?搅乱了先前一室的旖旎。
翁绿萼懵懵地睁开眼——她头一回主?动干这样的事儿,脸都红了,硬着头皮凑上去,却见?萧持在笑。
说来,这是他头一回在她面前露出,这样带着轻松之意的笑容。
削弱了眉眼之间的凶色,倒是显得他十分英俊。
“我记得,都言北地女?子身量高挑修长,怎么到你这儿……”萧持停顿一下,带了些揶揄,“就这样婉秀小巧?”
按着萧持平时的日子,会直说‘怎么就你生得这样矮?’,但他不知怎得,还是选择了婉转一些的说法。
自然了,落在翁绿萼耳中,还是一样的伤人。
见?她呆在原地,一双美眸不可置信般看?向他,红唇微张,这样一副可怜又可爱的姿态看?得萧持心头痒痒,他又伸手?过去抱她,嘴里低声?道:“罢了,我低下来些就是。你别?踮脚了,费劲儿。”
高高在上的君侯难得体贴,翁绿萼却很不想买账。
唇瓣即将相触时,外边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萧持下意识地移开视线,望向门外。
“君侯!有急报!”
翁绿萼睁开眼,前不久还伏在她耳畔说着亲昵软话的男人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风月之色,英气眉眼间只剩下一片端明?严肃。
翁绿萼定了定神,主?动后退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望向萧持,体贴道:“君侯快去吧。”
她这样乖巧懂事,萧持很欣慰。
他即将打开门时,忽而回头,看?向她。
“她们都唤我君侯,你呢?你该唤我什么,绿萼。”
绿萼。
这是他第一次当着她的面,这样唤她。
翁绿萼一时间没有明?白他说这句话背后的深意与动机,面颊微痛——他走过来,拧了拧她荔枝肉般的面颊,语气沉沉:“好好想一想。我回来后,给我一个答复。”
说完,他不再留恋,开门,接过卫兵手?中的信笺,疾步匆匆,不过瞬息间,就消失在了翁绿萼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