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阿兄离开平州之前,她希望她的婚姻,幸福、美满。
翁绿萼垂眸想着,平州吹去雄州的风,要是能如同春日一般,熏暖和煦,就好了,不要再给终年严寒的雄州带去多?余的苦厄。
“妾的兄长,不过忝受君侯之恩,才能来到平州观礼。再多?不过三日,他又要启程返回雄州,君侯看?在妾的面子上,稍稍包容他一些,叫他知道,妾在平州过得很幸福。好不好?”
说话间,她柔软如荔枝肉的面颊轻轻靠上他硬如顽石的胸膛,说话间呼出的芬芳汇做涓涓细流,慢慢柔化了萧持冷硬的神情。
让翁临阳看?,她在平州过得很幸福?
又何须他看?!
萧持不屑一顾,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他所?得的荣光与权势,都将与她共享。
难不成她以为,靠着翁临阳那样不中用的娘家人,能震慑住他什么?又能护住她什么?
见?他不语,面色倨傲又冷淡,翁绿萼无?奈,一只柔软小手?潜进?他的掌心,嫩若削葱的指尖慢慢划过他掌心,察觉到靠着的人又闷不吭声?地一僵,翁绿萼再接再厉:“好不好?好不好?”
她的尾音微微拉长,落在萧持耳中,像是有一种后劲儿极大的佳酿汨汨灌入心头,迷得他心神有些恍惚,原本绷得紧紧的下颌线都忍不住一松。
到底是新婚。
她有心讨好,他受着就是。
享受了好一会儿美人的撒娇哀求,萧持方?才施恩般点了点头:“罢了,真是拿你没办法。”
“若你阿兄识趣,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他。”
能得他这番话,翁绿萼已经心满意足。
见?那张仙露明?珠般的脸庞上重?又露出笑容,萧持顺势将手?拢在她纤细腰间,让她不得不又贴近了一些。
“现在高兴了?肯对我笑了?”
他的语气懒洋洋的,没了先前的凶劲儿,几分调侃之下的不满而已,翁绿萼并不害怕。
屋子里静悄悄的,唯有她们二人的呼吸声?与心跳声?。
月牙桌上摆着的一盆牡丹雍容华美,碗口大的花瓣在春风中轻轻摇曳着,为这座原本空寥板正、没有多?少生活气息的房间增添了几分鲜灵妩媚。
日子总要过下去。她总是纠结于萧持寄出那封信的动机,只会让她越来越自怜自艾,让她变得不像自己。
两个人过日子么,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思及此处,翁绿萼莞尔,漂亮的唇角往上翘了翘:“君侯愿意体谅妾,妾自然高兴。”
跟随她的神情与语气一同软化的,是她香馥馥的身子。
萧持觉得自己好似拥了一簇水在怀中。
怎么能这么软?
就在他意乱情迷,想要再度打破一下自己不可为色所?迷的规则时,有一只微凉的手?挡在了他与她之间。
萧持不满地竖起眉头。
翁绿萼仍然在笑:“妾见君侯眼下青影有些重?,怕是昨夜里没睡好的缘故。现在离用午膳的时辰还早,不如君侯小憩一会儿,补一补精神吧?”
萧持嗤一声?,沉声道:“你瞧不起我?”
这话倒不是萧持轻狂,他正值壮年,从前打仗作战时,几日几夜连着没怎么合过眼也是常有的事儿,昨夜么,不过是稍稍辗转反侧了一些,又差不多?睁眼到天?明?等敲门了一些而已,无?妨。
他低头,又要亲下去。
翁绿萼偏过头去,他只亲到微凉的耳垂和温润的明?珠。
萧持有些不满地蹭了蹭她白如暖玉的脖颈,哑声?道:“为什么又躲?”刚刚还对他笑得那样……让人心痒痒。
他比翁绿萼高了太多?,这样俯下头来摩挲她细嫩脖颈时,整个人犹如醉玉颓山,笼罩下一层阴影,他身上的清苦气息混杂着磅礴的热气,融合出了一种难以言述的味道,不难闻,但翁绿萼被罩在其中,免不了有些压抑。
他在她颈间嗅嗅亲亲的,粗硬的发?丝擦过她腮帮、细颈,所?过之处洇出一片湿润的水泽,伴随着她难以发?现的红痕,种种陌生的感受,让翁绿萼有些恼怒地颦起眉头。
堂堂君侯,怎么跟狗似的!
情急之间,她推了推萧持,在男人愈发?深沉不满的眼神中,定了定心神,笑道:“妾在闺中时曾学过几分按摩推拿之术。不如妾替君侯按一按,也好解解乏。”
按摩推拿?
萧持沉吟片刻,欣然同意。
翁绿萼便?拉着他往罗汉床走去。
为着方?便?按摩头上的穴位,翁绿萼先坐下,又点了点自己的双腿:“请君侯躺下吧。”
萧持有些挑剔地看?着她纤细得来还没有他胳膊粗的两条小细腿。
那么细,那么软,能经得
住他躺下去的力道?
罢了,她一心想要给他松乏解困,是要给他看?她的贤惠吧?
萧持想,不好打击了她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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