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时脑热就亲人这种事,做不得。
翁绿萼推了推还意犹未尽的某人,眉间微颦:“你再这样?,我恼了。”
这儿虽然不常有?人过来,但?万一哪个女使仆妇经过,看到他们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萧持一贯是个厚脸皮,自然不觉得有?什么,翁绿萼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她不由得有?些后悔,早知?道不给?他甜头吃了。
萧持顺着她的力道站起身,蹲了半晌,他似乎有?些不舒服,皱着眉动了动脚,底下?的枯叶树枝发出被碾压时的嘎吱声?响。
翁绿萼的注意力被他刻意发出的动静吸引过去,她了然地?挑了挑眉,佯装忙乱地?扶住他的手臂,紧张道:“怎么了?是不是脚麻了?”
听到她温柔的关怀声?,萧持点了点头,正想顺势埋在?她香馥馥的颈间腻一会儿,先前扶住他的那两只柔软小手却突然反水,推了他一把。
一阵推力袭来,萧持微微踉跄两步后,下?意识站直了身子。
“刚刚还能一脚把你那好表弟踹去二里地?外,现在?只是半蹲了一会儿脚就麻了,你打量着蒙我呢。”
此话一出,萧持微有?些尴尬,但?他很快又恢复如常,上前几步,去寻她的手。
她没有?抗拒。
萧持的心一下?子就落回了实处,他低声?道:“我就是想看看你为我着急的样?子。”
这是什么毛病?
又听得他继续道:“看到你愿意担心我,我心里边儿就踏实多了。”
翁绿萼受不了他这黏糊劲儿,野蜂子开窍之后也染上了不好的习性,甜言蜜语随口就来。
她压下?想要忍不住上扬的唇角,半转过身去作势要走:“在?外边儿,你能不能注意着些?”
萧持从善如流:“好,有?什么话我们回屋说。”
翁绿萼瞪他,但?眼尾和唇角都翘起了笑的弧度,眸光盈盈,煞是动人。
下?一瞬,她就被人拥进怀里,轻轻的吻落在?她发间。
被人珍重的感觉那样?明显。
她顺从地?闭上了眼,萧持看着她眼睫微颤、双颊微红的动人模样?,忍了忍,暗自告诫自己老实些,待会儿惹她不高兴,那他今晚进屋侍寝这事儿就有?些悬了。
想起在?中衡院里翻来覆去、孤枕难眠的凄清滋味,萧持握紧她的手往外走:“我先送你回去。”
翁绿萼下?意识与他十指紧扣,掌心的贴近,让她感知?到他沉静外表下?仍旧翻涌不休的心绪。
她看出来了,他刚才明明已经动情,激动得不行。
但?既然他自己按下?不提,翁绿萼也不会厚着脸皮继续下?去,只顺着他的意思转移话题:“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想到瑾相?广先前的冒犯之语,翁绿萼下?意识皱了皱眉。
随即,有?一阵温热触上她眉心,捋了捋,翁绿萼顺势展眉,抬起一双漂亮的眼看他。
萧持忍住想在?她荔枝肉一般白嫩无?暇的脸颊上再拧一把的冲动,收回了手,道:“你放心,我必不会让他们好过。”
他们。
萧持声?音冷沉,对着她时的神情却能称得上柔和
翁绿萼心头一跳,握紧他手,迟疑道:“你不要做的太?过火,我担心……”
如今的世道风雨如晦,政以贿成,民?心惶惶不安,从前兴起的‘以孝治天下?’的儒道思想早已没落,但?萧持头上若顶了一个‘不孝’的名头,也会被他的敌人抓住大肆攻讦,言他私德有?亏,并非顺应天命之人。
她并不是担心萧持不能为她挣来天底下?女人都羡慕的那个位子,在?东莱城的那段日子,翁绿萼明了,萧持身上背负着的东西早已不是他个人的野望与志向那样?简单,那群誓死跟随他的将?士们,在?他心中同等重要。
她眼中的担忧那样?明显,萧持掌心紧了紧,安慰道:“你放心,我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