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军军医营只有三名军医,却要负责数万毅军的诊疗,而且军医营可不是只负责看病开药这样的问题而已,药品的采购也需要他们负责。
夏景烨相信童格,所以军医营里的大小事几乎放权给童格管理,童格只需定期向他汇报即可。但童格的工作多,军医便又算是少了一名,导致军中弟兄身上有了病痛也不肯去军医营,最后延误了治疗。
正当夏景烨想听清严婳熙的点子时,有一名不速之客介入了……
提出诊疗新制度
严婳熙小时候身子十分不好,连严长紘都没有把握能把她养过十岁,但她在六岁那年大病一场几乎没了性命后,身子却开始渐渐好转。严长紘十分高兴,觉得一切都将否极泰来。
病癒后的严婳熙活泼许多,很多过去不能做的、不敢做的,例如骑马,后来她都一一去尝试,让虚长她五岁的冯承绍渐渐喜欢上这个世交妹妹。
可自小严婳熙就爱躲着他,在有其他家人的情况下,她才肯见他,他若说了类似表白心迹的话,她总装做听不懂。
所以,冯承绍明明是带着补品来探望严婳熙的,却只能说是来拜访严长紘,然后再托严长紘把补品拿给她。
冯承绍没想到他在等严长紘的空档里居然能见到严婳熙,开心的走上前来,“婳熙妹妹。”
严婳熙却是有礼而疏离地点头招呼,“冯公子。”
这冷淡的态度让冯承绍想起严婳熙并不喜欢他称呼她“婳熙妹妹”,于是他尴尬的改了口,“严姑娘,身子可好些了?”
“谢冯公子挂怀,已经没有大碍。”
于静萱出声反驳了严婳熙说的话,“谁说没有大碍,师父说了,你至少还得休养十天半个月的,我看你就藉着这段时间准备医考吧。”
冯承绍其实并不相信严婳熙有实力能考过医考,至少一次就通过是不可能的。虽然平常严婳熙都在医馆里做见习大夫,但他认为她顶多是小有所成,要通过医考真正做坐堂大夫还是有些许距离的。
“是啊!你就好好在家里休养,我给你带来了十年野山蔘,是可遇不可求的好补药,让你调养伤体。医考不急的,今年没考过还有明年。”
于静萱白了冯承绍一眼,说来冯承绍虽是个好人,且对婳熙很不错,但就是很没眼力见,竟然不懂对婳熙来说,通过医考是多么重要的事,还说出这种话。
他这句话绝对会惹怒婳熙。于静萱在心里这么想着。
果不其然,当严婳熙听见冯承绍这么说后,虽然脸上还是挂着微笑,但那只是因为礼貌,事实上她表现得更为疏离了。
“多谢冯公子好意,但你也知道,爹爹及静萱都要我多休养,如今的我是虚不受补,用这么好的野山蔘来入药是浪费了,冯公子还是将野山蔘带回去吧,总有更需要它的人。”
冯承绍的笑容有些僵硬,但仍锲而不舍的想将这份礼送出,“礼物既然已经送出手了,哪有再收回的道理,严姑娘可以等身子好些了再进补。”
“身子若好些了就更没道理进补了,只会白白浪费这野山蔘……”严婳熙想了想,有了两全其美的办法,“冯公子知道的,我爹爹不久就要办寿宴了,不如这野山蔘就当是送给爹爹的寿礼,我爹爹最爱收藏上好的药材了。”
冯承绍压根忘了严长紘寿辰的事,这礼也纯粹是为了严婳熙准备的,但她话已经说到这个分上,他再多说也无用,他想,若严婳熙的身子真的需要,严长紘也不会藏私,想想便释怀了,“就依严姑娘说的办吧。”
“那我就替爹爹多谢冯公子了。”
在客厅里等了许久的童格没等到严长紘也罢了,连说到院子走走的夏景烨也一直没回来,他等得险些打瞌睡,便想着也去晃晃,怎知到了院子就见有三个人正在谈话,而夏景烨却站在僻静的一角。
童格的出现引起了院子里三个人的注意,严婳熙一回头,看见夏景烨也在,想要起身行礼,被夏景烨拦住了。
“严姑娘身子不好,礼数可免。”
“谢殿下。”严婳熙接受了夏景烨的好意,又坐回轮椅上。
“因为不好出声打扰,本王方才在一旁听见了三位的谈话,希望三位不要介意。”
严婳熙毫无芥蒂的笑了笑,“也不是说什么秘密,无妨的。”
“本王听见严姑娘提起成药制及分检制,觉得十分感兴趣,不知道严姑娘是否能给本王讲讲?”
通常都是她主动说起自己的点子,倒是第一次有人向她询问,她整个眼眸都亮了起来。
“这当然没问题,只是不好让各位都在院子里站着,我们进厅里说?”
“好。”
严婳熙做为主人,将所有人都请进了客厅后,才缓缓说道:“所谓的成药制,就是依据常见的疾病预先开立药方,只要经过初步的判定,也就是分检,确认是这样的疾病无误,就可以直接拿取成药。”
“为什么要采取这样的制度?大夫的职责就是为人看病,如果人人只拿药,那还需要大夫吗?当然,这对我们药行来说没有影响,但对你家的医馆影响不可说不大。”
这是冯承绍的疑惑,当然也是童格的。
夏景烨没有立刻询问,而是很认真的等着严婳熙的答案。
严婳熙不经意看见他仔细聆听的表情,能有人如此认真的听取自己的想法,真的是个不错的感觉。
“来医馆看病的病患,各种大病小病都有,人一多很耗时,但时间的浪费只是可看见的损失,还有些人每天睁开眼就得去挣钱吃饭,哪里有空排队等看病,于是时日久了,有些人就不爱上医馆,想靠着多休养来治病。小病靠着人体本身抵抗,复原了还好,但没照顾好的话,变成大病的也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