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全这回进京本是拜访旧友,因夏景烨一直让人照看着许全,所以一得知他要进京,就自发的表示可以护送他。
夏景烨除了让护送的人好生照料许全之外,还帮许全在京里找到落脚的地方,并打算安排许全进宫一趟,让皇帝及许全叙叙旧。
后来发生了严婳熙这事,夏景烨的求情虽然让皇帝犹豫,但却没能让他下旨饶了严婳熙。夏景烨左思右想,直到接到属下传回的讯息,说许全三日内进京,这才有了想法。
他让下属去与许全的车队会合,详细说了严婳熙的事,请求许全进宫为严婳熙说情,而自己则到正阳宫前下跪请罪。
许全进入正阳宫时,正看见皇帝扶着额、皱着眉,正要下跪行礼时,皇帝免了礼让他起。
“许全,都这么多年了,你居然才想到来见朕啊!”
皇帝的神色看不出异样,因为夏景烨早早就安排了让许全进宫面圣,避免让皇帝误以他是为了给严婳熙求情才进宫的。
“草民这不是常年住在毅州,就没进过京吗?如今一进京便立刻请毅王殿下帮忙安排进宫面圣了。”
“这回你来,朕十分开心,稍后设宴给你接风洗尘。”
“陛下说着开心,但草民怎见陛下反而愁着一张脸?”
“你进来时没见到跪在外头的人?”
“草民看见毅王跪在外头,正不解着,又不知当不当问。”
“还不是为了一名女子,那女子之前为朕做手术时犯了些事,这不,正为她求情呢!”
许全装做这才知道此事的样子,问:“之前帮陛下做手术的女医者……不就是严姑娘吗?听说她还让陛下封了官,成了从四品太医。”
“你知道她?”
“草民在毅州时,一回与友人在酒楼用膳时,羊角风发作,是她救了草民。”
“羊角风?她救了你?”
皇帝想起那天在大殿质问严婳熙时,她说朱同昌险些因为误诊害了一个患有羊角风的病人,莫非那病人就是许全?
若羊角风是常见的病,皇帝或许会以为是巧合,但这病他闻所未闻,那么很可能许全就是严婳熙口中救下的病患。
“当时……朱同昌也在场,他误诊了?”
好歹朋友一场,其实许全没怪过朱同昌,直到得知朱同昌在医考时对严婳熙做的事,才对这个人算是彻底失望了,但终究曾相交为友,他不想落井下石。
“这病稀罕,也怪不得朱大人。”
“这人果然留不得,先不论他背叛同僚,就算有再光明正大的理由,都不免让人猜忌这种心眼会不会做出危害医署的事。”
“背叛同僚?他做了什么?”
皇帝想到这里又觉得头疼了,他再次扶额,轻揉着额侧,“不说这些了,让朕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