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在忙着调配兵力的时候,尼古拉不无担心地说:“你单独面对铁卫会不会太危险,要不由我和离策引开铁卫――”
“尼古拉,”艾丽打断了他的话“我不能让初出茅庐的中界人去面对如此可怕的敌人,我要尽量把事态控制在伊尔先生能接受的范围内。(duyidu更新)”
众人纷纷亮出了兵刃,有光露在空气中不断被具象化。
鲁埃的臂膀上多出了一块长方形的盾牌。离策的手中银光一闪后,现象出的是一把奇特的兵器,它有矛的主形,但与矛的区别在于边上多出了一弯月牙形的刀刃,这与他先前手里的铁棍有着天壤之别。
如果铁棍是光露的雏形?日的话,那么眼下的必是导魔了。没想到他的进展如此之快。艾里克不禁暗暗赞叹,自叹弗如。
连尼古拉也异常惊讶:“小子,你这把是什么兵器?”
“方天画戟止殇。”离策平淡地说。
“好小子,才没几天就从?日修炼到了导魔,我尼古拉练了二十几年如今也才不过导魔。当然,只是光露在我体内一厢情愿呆了二十多年而已,我实在对它提不起兴致来。你也看到了,它的长相真是差强人意。”
“鲁埃,你背上的弓借我用一下。”
“啊?”鲁埃稍稍愣了一下“好,给。”他把弓从背上取下来连同箭筒一起递给了艾丽。
艾丽从中取出一支箭,手掌心顺着箭头滑到箭尾,箭身立刻隐隐泛出青色的光芒。
“我会用这支魔法箭把离我们最近的那个巡逻巫师射杀,在我箭射出去以后请听我号令行事。现在,全部上马!”
果然,透过柴火微弱的光亮里,一个巫师正缓步朝山脚下移动。但艾里克觉得他更多的是盯着湖泊在发呆。
艾丽斜着身子微微腾空了少许,张弓搭箭,稍作瞄准便“嗖”的一声一箭射出。
在这里艾里克不得不佩服艾丽是个相当高明的射手。只凭对方照过来那点可有可无的火光,射程也算不得近,却不偏不倚,正中巫师要害。巫师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便歪歪扭扭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在巫师倒下去的一瞬间,艾丽向着众人大喊:“冲下去,照原计划行事!”
一连串急促的马蹄声瞬间打破了索森山的宁静。
湖泊边上生火歇息的另外五个人显然还没从巫师无故倒下去的状况中缓过神来,一下子又突然冒出来那么多来势汹汹的马匹,完全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对方绝非泛泛之辈,很快就发现来者不善。在魔法的驱动下,大地忽然剧烈地颤动,群马因为受了惊吓马蹄乱翻,嘶鸣不止,很多人从马上摔了下来。
按照计划,艾里克和那个叫山姆的士兵从旁边分岔出来的小路疾驰而过,受余震影响,他也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回头望了一眼激战中的艾丽尼古拉他们,兵戎相接声距离他们越来越远。
即使进入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艾里克的心脏仍然如同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一样怦怦乱跳。其实从艾丽开始部署作战计划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紧张个不停,紧张到手心和背后全是冷汗,加上冷风来袭,使他冷的直哆嗦。
现在他非常恼怒自己的紧张。他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变态的社会环境早将他历练成了一个处事不惊之人。可一碰上诸如此类的场面,心理的防线就像泥筑的堤坝一触即溃。
艾里克越想越觉得自己窝囊,如此长期下去,万一形成心理阴影,那他凭什么去寻找伊莉莎?凭什么去兑现对帕西夫人和尤里的承诺?难不成凭这份没出息的紧张?
艾里克心中很清楚,说的好听点他这是在执行上级命令,说难听点就是实力不济受照顾,被人瞧不起。同样是来自一个世界的人,为什么离策和鲁埃能得到艾丽的认可,而他就不行呢?他原本只是一个舞文弄墨,手无缚鸡之力的作家,这点他自己也承认。可目前的境况不允许他一直这么安于现状,躲得了初一,绝过不了十五。他必须尝试彻底改变自己,去正视自己的弱点,去勇于面对一切未知之数。
想到这里,他放缓了前进的速度,这使得前面拼命赶路的山姆大为不满“我说伙计,我们得赶紧回城禀告伊尔先生这里的一切情况,让他加派人手,你这样会耽误时间的。”
“山姆,”艾里克说“我想过了,你一个人回去吧,在你离开之前请把你腰际的佩剑给我。”
山姆觉得艾里克的言行举止有点不可思议“你想干什么?难不成回去送死吗?想被魔法烧成灰烬或者被变成水里的一条只会吐水泡的鲑鱼吗?”
山姆的一番蔑视更加坚定了他回返的决心“我主意已决,扔下你的佩剑,你一个人加鞭回城吧。”
“你这是在违抗命令。”山姆试图学艾丽的口吻来说服他,但他的嗓音在艾里克听来实在太平庸和粗犷了,毫无自信可言。
“山姆,你要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不受你们任何一个人的管制和命令,我会对我的所有行为承担责任。你只要把你的佩剑
给我,其他的你就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没听到。”
山姆无奈摇了摇头,他清楚接下来一个人孤单地回城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遂解下佩剑抛给了他“伙计,不知道你是不是被山上的冷风吹坏了脑子或是确实活得不耐烦了,不过还是祝你好运,希望明天能在米拉斯城的酒馆里见到你在哈哈大笑。”
“一定会的。那么,再见山姆,一路顺风。”
艾里克说完话掉转马头直奔湖泊。之前所谓的安全区域其实就是从艾里克和山姆绕进小道的那一刻算起,五个手忙脚乱的小科潘异端玛雅根本就无暇顾及他们。所以他要赶回去的路程只是一转眼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