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鼎择了俩“胜主”,谁才是真的?
老城主与夜奚两脸蒙圈儿,不知如何收场。
“这……这个……”老城主清了清嗓子,道,“可能……也许……大概……搞错了?”
“没有,奴家绝没有错!”
夜奚腰间一闪,忽地从腰带中滚出一个小美人儿来,竟是老城主最为宠爱的那位小妾。
小妾“扑通”跪在台上,惶恐至极,“城主一直属意奚少主,奴家是听了城主的吩咐,在奚少主身上制造钟声的,绝没有弄错,求城主莫要处罚奴家……”
众宾客一片哗然。
夜裘又惊又恨,飞身上台,掐住小妾的脖子,凶狠质问:“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二姐!叶澜止见状,忙冲上前去。二姐丹素变身老城主的小妾,诱他取出千重鼎。此时丹素应该退到了宾客席上,伺机而动才对,怎会在此时出现在台上,又说出那样危险的话?把夜裘惹恼了,丹素性命不保!
澜止焦急万分,急于将丹素救下,但奇怪的是,她的身体向前倾,双腿却好似被人钉在地上,动弹不得。怎么会这样?她越是用力,越是无法摆脱,眼睁睁看着台上凶险的情景。她在心中默念:二姐,说点儿软话,哄哄夜裘啊!
“裘少主息……息怒,”小妾被掐得面色紫胀,“城主他说,您生性凶残,煞气太重,没有管理之才……唯有奚少主才是最好的……”
“够了!”夜裘狂怒,全身煞气汹涌而出,如一团燃烧的黑火。他手腕一动,扭断小妾的脖子,似扔一块抹布一般将她扔下戏台。
那小妾立时断了气,妖身化作一只钟鼓。
叶澜止怔了怔,原来是只钟鼓修炼的小妖,并非丹素。
“父亲啊,父亲,您骗我骗得好苦啊!”夜裘逼近老城主,满目赤红,“我为您、为守着咸阴城付出了那么多,甚至修炼煞术,每日承受煞气噬体之痛,眼看着自己变成这副鬼样子……在你眼里,就是生性凶残?!”
夜奚挡在老城主身边,厉声喝道:“大胆夜裘,你要弑父吗?!来人,将这逆贼拿下!”
守卫们大喝一声:“在!”随即冲上前来,攻向夜裘。
“哼,你们以为,我会没有半点准备吗?”夜裘冷笑,“灰雀。”
忽然被点名,叶澜止愣了一下。
“灰雀!”
“有!”叶澜止跳起来,惊觉自己的身体突然恢复了。方才动弹不得的境况绝非幻觉,莫非是有人故意用法术限制了她的行动?是谁?会否方才身体的震颤也是此人所为?
澜止尚未来得及一个个排查嫌疑人,便听得夜裘一声厉喝:“集合咸阴军!”
“这个……”叶澜止有些为难,看夜裘这神态,可不是简单地闹闹脾气,怕是已经被激怒了,要玩票大的,“少主您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毕竟一家人,别……别太冲动……”
“咸阴军听令!”夜裘没有理会她,直接仰天而吼,额间兽角钻出,齿间犬牙裂出,似一头发了疯的猛兽,“杀!!!”
会场之外,咸阴军飞身而起,狂声呼啸以应和主帅。他们甫一落下,便与守卫厮打起来,霎时间刀枪剑戟噼里啪啦地怼,到处都是断手断脚、血浆脑花儿。
昨日还同为守护咸阴城的战友,今日却是你死我亡的敌人。
宾客们骚动不已,他们尽是咸阴城人,妖***夫什么都会,完全可以立刻投入战局。可是,如此紧张对峙的局势之下,如何站队?
帮夜裘?此人确乎是个凶残的角色,他若赢了,日后跟着吃香喝辣可以,万一忤逆他一星半点,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帮夜奚?他可是老城主钦定的继承者,帮他有利于巩固和咸阴城主的交情,然则夜裘力量更强,此时出手帮夜奚,那是铁定要得罪夜裘的,更没好日子过。
帮夜坤?嗨,那纯粹是千重鼎闹出来的大乌龙。
更何况,遑论夜裘夜奚夜坤,那是那他们一家子的内斗。关起门来好办事,外人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啊,我刚刚想起来,家里衣裳还没收。”
“啊,老娘风湿骨痛犯了,得回去贴狗皮膏药也!”
“啊,对对对,我媳妇儿今儿要生蛋,我得回去看看。”
台上夜裘和夜奚打得风生水起,台下咸阴军和守卫打得血花儿四溅,宾客们望望天、望望地,不约而同地开始寻个托词尿遁。有的化为飞禽飞跑,有的拈个遁地术钻跑,有的则捡了双方打仗的空隙落跑。
叶澜止看着这越发混乱的场面,挠了挠头皮。
原来的戏本子不是这样写的呀!这……这咋就跑偏了呢?
“怎么不趁乱去拿千重鼎呢?”一个温柔惑人的声音携着桃花香缭绕在她耳边,“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我的小公主?”
叶澜止心下一紧,“是你在背后捣鬼!”
“在背后捣鬼的,是公主你呀。”夜坤笑道,“如此聪慧的小公主,令吾心如焚火,情难自禁。只要能助你一臂之力,便是毁了这座城,吾亦甘愿。”
小说《妖女斩》第9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