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年哥哥…你…”
“程逍年,人人都说你神智恢复了,我看倒也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天天都是配不上你,谁的福气这两句话翻来覆去的讲,滚啊,谁稀罕你这福气。”
对这自大狂,柳绵还有更难听的话,因着程家的关系没多说,没好气地挤开了程逍年,把柳宁一把拉了过来。
“少跟这种人一起玩,玩多了脑子会坏掉的。”柳绵低声训道,心中很是气愤,柳宁平时的机灵劲都去哪了,他跟柳宁再有嫌隙,柳宁毕竟也是自家弟弟,他总不能眼看着人往火坑里跳。
“你什么意思?!”程逍年仗着人高马大,手一伸,扯着柳绵的后领给人扯了个踉跄,楼谪忙上前一步扶住了柳绵,大手握住程逍年的手腕狠狠向后一掰。
“程府真是好家教,我怎么也算程公子的救命恩人,程老爷和程夫人对我都笑面相迎,结果程公子自己却这个态度对我的家人,真是让人心寒啊。”
楼谪俊朗的脸一板下来,瞬间凶相四现,程逍年也心里犯怵。
楼谪按着他手腕的手有些力气,程逍年很快便忍不住呲牙咧嘴了,“是你夫郎先出口诋毁本…我的!”
“程公子说话也是张口就来啊,明明就是你先对我夫郎出言不逊的,还要我再帮你回忆回忆吗?给我夫郎道歉。”楼谪漫不经心地更使劲了几分。
艹,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力度,程逍年毫不怀疑自己嘴硬的话楼谪能当场给他把手卸了,这可是右手啊!
“对不起,是我冒犯了。”
楼谪将手松开,心里还有些遗憾,要是这小子嘴再硬点,他就真把这家伙的手腕掰折了,反正他还没成长起来,右手折了估计仕途无望了,彻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了。
不过程逍年认错了,楼谪也怕吓到柳绵,终是作罢了,人还是不能这么激进,慢慢来才是正道。
“我没事没事。”柳绵满是忧心地扯着楼谪的衣袖,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每次都是因为保护自己,楼谪得罪了太多人,之前那些人都不值一提,但程家不一样啊。
果然被吓到了,楼谪甩了甩手,安抚地摸了摸柳绵的头顶。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程逍年眼底划过一丝阴翳,刚想跟柳宁说两句话,才发现柳宁刚也被柳绵强行拉走了。
柳宁也是惊呆了,“你知不知道程府连县令都不怕?你竟敢这么打他儿子,你真是活腻了,楼谪。”
“叫哥夫。”楼谪面不改色地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我又没真把程逍年的手折断,这点小痛一会儿就好了,哪能有什么事,别担心。”
后面那段话是解释给柳绵听的,语气一下就缓和了很多,柳绵还是有些不赞同,“下次不要这样了,他们那种家庭,疯起来什么都做得出来,也是我不该,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
“就是,逍年哥哥回过神来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柳宁窃喜道。
柳绵给了柳宁的额头一个大板栗,“你是不是脑子缺根弦啊,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毕竟是柳家的孩子,我们注定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知道他讨厌我,还指望人能看上你呢?”
“柳宁,你脑子怎么长的,别拿自己的幸福赌气,还有他说什么痕迹,你不会已经让他碰了吧?”柳绵面色很不好。
柳宁摇头,有些气愤地瞪了楼谪一眼,“是你夫君上次打的痕迹还没消!”
楼谪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转头观脸观心了。
柳绵松了口气,难得有机会教育一下柳宁:“你别跟你娘学那套小娘做派,我们家有的是钱,你找个品行端正的书生嫁了做正室不好吗?别整天尽想着斗来斗去,最重要的是幸福,不是面子你明白吗?”
柳宁愣了愣,随后跳脚道:“关你什么事!我娘怎么了,我爹就喜欢她这样,不喜欢你和你爹亲,你们这样端着有什么用!”
听得楼谪拳头都硬了,冷眼看了柳宁一眼,柳宁一下噤了声,没好气道:“你跟他说这些干嘛,傻子一个,浪费时间。”
“柳宁,靠男人的宠爱并不是立身之本。”柳绵深深地看了柳宁一眼,“你回府吧,少跟程逍年来往,他脑子有病,自私自大,你不可能从他那得到你想要的的。”
言罢,没再管柳宁的反应,柳绵跟楼谪转身就走了,他们还有家具没买完呢。
“你也别生气,现在世道就是这样,柳宁也算不上错,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浑浑噩噩过来的,他毕竟是我弟弟,我就多说了两句,领不领情在他,我说不说在我。”
柳绵拉住楼谪攥成拳头的手,给楼谪一一掰开,然后眉眼弯了弯,尾音微扬,轻轻晃了晃楼谪的胳膊,“夫君,别生气了。”
楼谪气得不止是这,他气的是这个世界,更气原书那狗屁剧情,柳绵表现得越好,越令人欣赏,楼谪也就越生气,原书竟然让柳绵这么一个自爱自强,努力生活的哥儿最后死于非命,死在两个封建老余孽手里!
柳绵抬脚虚虚地摸了摸楼谪的头发,嘀嘀咕咕道:“怎么这么生气啊,感觉头发都要气得立起来了。”
楼谪把送到手边的腰身紧紧抱住,用力得柳绵都快喘不过气了,感觉到楼谪情绪极其不稳定,柳绵有些慌张无措,回抱着楼谪轻拍着楼谪宽厚的背部,柔声哄道:
“怎么这么生气,要不我们回去把柳宁揍一顿出出气吧。”
过了半晌,柳绵的腰身都感觉被勒得没知觉了,楼谪的情绪才稳定下来,把头从柳绵颈间移开时,柳绵看到楼谪的眼尾有些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