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办法,你不必管我,你回去好好当你的谋士吧,这段时间抱歉了。”
柳绵声音闷闷地说着。
是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害了楼谪,人生从来都不是轨道,而是旷野,很多事都没办法按照既定计划走,总是充满各种各样的意外,他这样霉运缠身的人就不要再连累别人好了。
楼谪转过柳绵的脸,温柔地给他擦了擦眼泪:“怎么哭成这样,疼了怎么不跟我说,尽会让我心疼你是吧。”
“是我刚刚说错话了,都答应你了要跟你一起,你老把我往外推是怎么一回事啊,什么牵连,拖累的话我不爱听,下次你别再说了。”
柳绵眼睫微颤,一颗晶莹的泪珠落在楼谪的手心。
楼谪手心微烫,轻柔地抹了一下柳绵通红的眼尾,也不知道怎么会有男人生的这么漂亮,安静落泪的样子就让人心里发软,一哭起来什么气都泄了,根本不忍心责怪他一点。
“别多想了,说好了要等你爹亲病好了再和离的,我不会半途而废的,有问题我们一起面对就是了,走,我们回家。”
楼谪避过柳绵的腰身,把人转过来,小心地横抱起来,语气有些无奈:“你也就占了长相的便宜,一言不合就撒娇,哭包,搁别人这么说话,我理都不理他了。”
突然凌空而起,一直被人以犟脾气从小说到大的柳绵下意识攥紧了楼谪领口的衣服,同时不高兴地辩解道:“我没撒娇,我也不是哭包。”
“又撒娇。”楼谪腾不出手捏柳绵,干脆用头轻抵了一下柳绵的脑袋以示不满。
有点太亲密了,柳绵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却只是得到了一个点到为止的碰撞,柳绵红着脸又带着些遗憾地将脸埋进楼谪结实温暖的怀里,小声道:“我明明就没有。”
“好好好,你没有。”
这语气,又软又甜的,仿佛夹着糖心一样,还我明明就没有,楼谪体贴地不再戳穿柳绵,将人稳稳地抱在怀里出了门。
楼谪身上总是有股神奇的力量,三言两语就可以把他内心的阴霾驱散,让人安定下来,楼谪怎么这样好,柳绵觉得自己越来越不知足了,无声地攥紧了手中紧握的布料。
安禾看着楼谪抱着柳绵出来,“姑爷,我来吧,你也辛苦。”
楼谪抱着人目不斜视地避过安禾的手,“你都抱得动我还抱不动了?走吧,备轿回府。”
“程老爷愿意放我们走了?程逍年真被你治好了?”安禾好奇道。
“嗯,程少爷没什么问题。”三人出了程府,在门口大马车里等待的柳成三人刚刚自然是跟着观看了楼谪“看病”的全过程。
不过他们也不懂医术,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只以为楼谪这村夫不仅是谋士,还治得了程逍年,一时谁也不敢再讽刺楼谪了。
甚至先行出府的三人都没直接离开,而是在门外等了半天楼谪,柳成一见楼谪就拍了拍楼谪的肩膀,开怀笑道,
“没想到贤婿这么能干,不仅得县令赏识,还有一手妙手回春之术啊,晚上我们爷俩好好喝上一杯,妍儿把我珍藏的那壶酒开坛。”
楼谪低头问柳绵,“夫郎,我晚上能去喝一点吗?”
这幅耙耳朵的样子。
柳成笑容一僵,又朗声一笑,“好啊,看到你们感情这么好,我就放心了,我们绵儿可不会束着人都不让喝酒的,他从小最懂事了。”
柳绵本来被抱着走了一路就不好意思,此时却一脸淡定地看了一眼柳成,他知道楼谪是在给他撑场子,让他们这些人知道他楼谪是为柳绵而来的。
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语气清冷,“去吧,别喝太多了就行。”
柳成乐着合手,“好好好,我这个做岳父的当然有分寸了,我跟贤婿也是有缘,妍儿晚上让厨房多备几道硬菜,今晚我跟贤婿不醉不归哈哈哈!”
张妍的脸上温柔地笑着应下,回府后室内一阵破砸声,柳宁就更生气了,他万万没想到,柳绵随便找的夫婿竟然这么有本事,一张青紫的脸气得扭曲。
早知如此,之前柳绵成亲之事他怎么都得搅黄了,当时柳成的态度严厉不同意,甚至准备把柳绵绑起来关在家里,还是他和他娘从中劝的呢!
他们本来以为柳绵找个村夫定会受尽苦楚,谁能知道这后续完全不受控制啊!?
回房后,柳绵把房门关好,才表情严肃地看着楼谪,“你真把程逍年治好了?”
上次楼谪不认识合欢膏的事柳绵都还记得,这水平怎么可能懂医术啊,更别提程逍年昏迷程青山肯定请遍名医的情况,那么多大夫都治不好,楼谪还能治好?
“哎哎哎,你躺好,你受着伤呢!腰不疼了是吧。”楼谪喊道,一个倒水的功夫,柳绵就擅自下了床,真是让人不省心。
楼谪又把人抱回床上,让人老老实实地趴着,“不许乱动!”
柳绵又想爬起来的动作一顿,“本来就没什么事,你太大惊小怪了,才挨了一板子而已,哪有那么娇气。”
“你还说你还说,你也就是看不到你腰上的伤,那么大块,嘴比石头都硬,不疼刚刚在程府哭得梨花带雨的人是谁啊。”楼谪没好气地给柳绵塞了一杯水。
本来就不是疼哭的!柳绵气鼓鼓地瞪了一眼不解风情的楼谪一眼,他明明是因为楼谪要跟他和离才哭的!真是块木头!
见柳绵趴着乖乖地喝了水后,楼谪才开口道,“我乱猜的,但大夫们都说没事,但按常理说程逍年三天内应该能醒的,程老爷真是太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