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绵气鼓鼓地说着。
给楼谪捯饬完,柳绵又打开他琳琅满目的衣柜,“你看这件怎么样?平时我都不穿的。”
一件金灿灿的外袍,闪亮到楼谪都意外这件衣服会出现在柳绵一直偏向于小清新风格的衣柜中。
楼谪有些哽住,这暴发户风格说好看他又说不出口,说不好看他又觉得不对,毕竟柳绵那么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会不会太夸张了啊。”楼谪只能这么说道。
柳绵简单套上那个金色的外袍,张手转了一圈,“很夸张吗?”
其实也不,柳绵生的唇红齿白,穿上一身金色倒不会显得土气,反而像是哪家很受宠爱,不谙世事的小少爷出去游玩一般,整个人熠熠生辉。
楼谪眼前一亮,不得不由衷地夸赞道:“很好看。”
不过柳绵自己照了下镜子,有些泄气,“好像是有点夸张了。”
“要不还是这件吧,这是布庄里最好的云锦做的,跟你身上那一套用的一样的布料。”柳绵扒拉出一件和楼谪身上那件很像的天蓝色外袍。
一番折腾后,柳绵还描了个眉,成亲以来楼谪第一次见柳绵开了胭脂盒,柳绵给自己的唇上稍稍点了点,本就惊艳的五官更明艳精致了几分。
柳绵抬眸就发现一旁偷偷扯身上金流苏的楼谪,不高兴地瞪了楼谪一眼,没好气道:“过来。”
楼谪一下不敢轻举妄动了,赶紧把刚刚偷偷扯掉的流苏又挂了回去,心虚地笑道:“我就觉得它长得怪好看,拿下来看看哈哈。”
柳绵指了指一旁的凳子,楼谪莫名其妙地坐下,柳绵往楼谪的方向凑了凑,柔软的指腹在楼谪浅色的薄唇上轻轻擦了擦。
浓密卷翘的长睫微垂,在白皙的下眼睑印出好看的阴影,柳绵很认真。
浅淡的玉兰香气在鼻间若隐若现,楼谪看着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完全不敢轻举妄动。
薄唇上了淡淡的粉,柳绵拉开了些距离,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很俊朗,感觉你最近好像白了一些。”
柳绵给自己的脸颊也微微打了些胭脂,整个人看着光彩照人。
楼谪突然就不想带柳绵一起回村了,村里的汉子都是些混不吝的,看到柳绵这样漂亮心里指不定想些什么污秽之事。
楼谪很生气,如果自己能有魔法就好了,让全天下不干不净的思想都消失!
包括他自己刚刚脑子里闪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他真的不是故意想亲柳绵的,可是柳绵看着真的很好亲,他真该死啊。
楼谪低落地转了一个方向,不再面对柳绵。
“我先出去吃饭了。”楼谪失魂落魄地说着。
柳绵点了点头,又在他的宝贝盒子里面挑着配饰。
他怎么可以对好兄弟产生那样的想法!原来他也是个见色起意的坏蛋!
楼谪感觉饭都不香了,本来准备端起碗直接喝的动作一顿,刚刚柳绵给他点了点口脂,他自己涂的时候用的也是那个手指。
楼谪放下碗,有些错愕地发现,那他们不是间接接吻了吗?!
楼谪拿着勺子一勺一勺舀着米粥有些神思不属。
柳绵从里间出来的时候奇怪道:“怎么了?今日的饭菜不好吃吗?”
柳绵给自己的腰带上也挂满了金流苏,走起路来流苏一晃一晃的,楼谪眼神也跟着一晃一晃,“不是,我怕把胭脂弄掉。”
柳绵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夫君也爱美呢,掉了我再给你补就是了,好好吃饭吧。”
楼谪突然意识到,柳绵真的有点太好看了,一颦一笑都十分牵动人心。
楼谪不自在地看了眼柳绵已经洗净了的指腹。
二人用完膳,坐上安禾找来的豪华大马车,一路说说笑笑,踏上了去光林村的道路。
今日正在村口话事的村民们,提着晨起才采完菜的篮子,又在说着些稀奇百怪也不知真假的事情。
“哎,我听说镇上出了个大人物,得了圣上的嘉奖,一箱绫罗绸缎,一箱金银珠宝的,我一辈子都没见过那场面!”
“怎么不是!还有皇上亲自题字嘉赏,天老爷啊,那可是皇上写的字!连举人老爷都没这个待遇,真是了不得。”
“真的假的?是哪家的公子啊?比举人老爷还威风。”挎着篮子的妇人好奇道。
“这哪个知道,城里的消息咱们也不清楚啊。”一个人道。
“我认识城中的屠夫,听说这被嘉奖的人是个倒插门!”
此话一出,围着的村民们炸开了锅。
“倒插门?上门女婿啊,现在倒插门的人还能得到圣上嘉赏?这不让人最瞧不起吗?”
挑着担的干瘦汉子气喘吁吁地将扁担放下,也参与进了对话,语气中尽是对上门女婿的不屑之意。
“怎么不是,也是稀奇了,不过听说那赘婿极其有本事,做了一种很清晰的镜子出来,叫什么…什么镜来着?”
妇人挠了挠头,有些忘记了上次进城卖鸡蛋时别人如何说的。
“是琉璃镜吧。”路过的孙大花出声道。
被提醒的妇人立刻拍手道,“对对对,就是琉璃镜!哎呀,还是咱们大花懂得多,见过世面的就是不一样。”
孙大花笑着摸了摸鬓角碎发,
“害,这有什么,就是上次送我们家二崽去学府上学时路过了一家成衣铺,那成衣铺可谓是人山人海,进去一瞧,都是奔着那新奇的琉璃镜去的,确实神奇,比铜镜清晰了不知多少倍,连发丝都照的清晰无比!”
“嗬,真了不得,要是我也能有面这样的镜子就好了。”村里年纪稍微小一些的姑娘小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