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安无奈地摇了摇头,“年轻人有抱负是好事,但也得认清现实啊,祸临己身那日,你们就知道后悔了,哎…算了,喝酒喝酒,不说这些了。”
后来林永安是喝的醉醺醺地被送回府的,离开前,林永安又忍不住好心地对楼谪念叨了一句,“保护好自己,若是为了莫须有的未来拖累了家人,那才是得不偿失。”
楼谪敛眸,将林永安送上马车,作揖道别,“多谢林兄,林兄也多保重。”
林永安摆了摆手,“你们快回去吧,就送到这就好了。”
后来林永安再也没来过楼府,楼谪在朝堂之上锋芒更甚,几次把守旧派怼的跳脚,弹劾他的折子堆得老高。
但偏楼府守卫森严,一个苍蝇都飞不进去,柳绵每日出门也都有人重重保护,想抓楼谪软肋威胁他都找不着机会。
楼谪最近很忙,他早上要舌战群儒,下午要去机关处,还要腾出手来帮赵为培养亲信。
楼谪感觉精疲力竭,做实事可比熬夜改论文辛苦多了。
每日唯一的慰藉就是晚上能吸一口香喷喷的夫郎缓缓神了。
柳绵专门找大夫学了按摩手法,每日满眼心疼地给楼谪按摩,然后按着按着就被楼谪按身下了。
柳绵泪眼朦胧,真的从来没见过楼谪精力这么好的人。
这段时间柳绵也如他所言,抽空去了万俟府找万俟宥玩。
柳绵去的时候,本以为按那个将军恶劣的态度,府上的人会看管很严呢,但看到柳绵来时,府上人的态度出乎意料的恭敬,一听柳绵是来找万俟宥玩时,也很积极地带他去找万俟宥。
柳绵又不禁想起来那日出入衣阁的人们对万俟宥的态度也很恭敬。
若是赫连潇只当万俟宥是个玩物府上人又怎么会这么恭敬,还留着万俟府的牌匾,但若赫连潇真的喜欢万俟宥,又怎么会忍心说那么难听的话。
“万俟少爷就在这院子里住,我去通报一声,今日将军不在,所以公子不能带万俟少爷出去,不过放心,万俟少爷院子里准备了很多解闷的玩意儿,不会很无聊的。”
那日柳绵的出现,万俟宥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跟柳绵一起品茶聊天下棋了半晌,而且万俟宥还弹得一手好琴,柳绵都听入了神,万俟宥爱脸红看着害羞腼腆,但真说起话来天南海北都知晓一点,谈吐不凡,人也真诚温柔,二人相谈甚欢。
柳绵要走时还依依不舍,万俟宥说明日去找他玩,要带他在京城逛逛,实现自己上次说的话。
柳绵笑着点了点头,也没提赫连潇的事情,但他记得赫连潇那日盛怒的模样,他并没有抱希望万俟宥真能来找他。
反正京城的店他一时半会儿开不起来,柳绵闲着也是闲着,想着明日自己再来找他玩便是。
柳绵晚上还跟楼谪分享此事,满心地难受,“阿宥一看就是被家中教养得很好的人,没想到竟然遇上这种大变故,如果万俟老爷当年真是被冤枉的,那他们一家真是太惨了。”
结果第二天下午,万俟宥竟然真的来找他玩了。
“阿宥!”柳绵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刚高兴地准备拉住万俟宥呢。
万俟宥就被身旁人扯得一踉跄撞入怀中,赫连潇眉头蹙得有小山高,语气不悦,“有话好好说,别拉拉扯扯,你不是要在京城逛逛吗,阿宥他没有我熟悉,我给你们带路。”
万俟宥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柳绵这才注意到已经回春的天气,万俟宥今日还带了个围巾,前几次见面都没带的。
柳绵又不是没经过事的毛头小子,万俟宥这个神态哪能看不出来怎么回事,看畜生一样的眼神瞪向赫连潇,去拉开了二人,“你强迫他了?你松开你松开,你是不是人啊,你看他脸白成这样,你还让他逛。”
柳绵摸了摸万俟宥冰凉的手,“府里刚好炖了补汤,你跟我进府里喝点吧。”
赫连潇表情一僵,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一个大块头被说得还有些委屈,小声顶嘴道,“是他想逛的…”
柳绵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拉着万俟宥进了府,赫连潇咬咬牙跟了上去。
安禾已经麻溜地给万俟宥在凳子上放好了软垫,万俟宥尴尬又不知所措,又惶恐地看了眼赫连潇的脸色,“不用,我没事,我们去逛逛吧。”
柳绵将万俟宥按下,“别人不把你身体当回事,你自己还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这可不行,逛街什么时候都能去。”
柳绵说着又瞪了赫连潇一眼,赫连潇也没说话,他虽然很想自己把万俟宥拉过来照顾,但万俟宥并不喜欢他,想了想赫连潇只能忍着醋意在一旁看着了。
越想,赫连潇觉得越不对劲,眼前这个小哥儿有什么魅力,凭什么阿宥才见了他两面,都能为了带他逛京城主动来请求自己,要知道赫连潇跟他软磨硬泡了四五年,也从未见过阿宥这般待一个人。
想着想着,赫连潇的眼神就暗了下去,内心的占有欲叫嚣,刚准备伸手把万俟宥扯回来,柳绵先没好气地给赫连潇背上重重一巴掌,“你什么眼神啊,你看把阿宥吓的,不想在这待着就出门右拐慢走不送。”
赫连潇回神看见此时万俟宥刚有血色的脸一片惨白。
赫连潇捏了捏拳头,万俟宥就有这么讨厌他,他什么都没干,还满足他的要求,结果他只是默默站在一边都不愿意让他站。
赫连潇气了又气,柳绵跟看神经病一样看浑身冒黑气的赫连潇,无语地把万俟宥转了圈,“咱别看他了,他表情管理极其失败,确实容易吓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