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清楚,估计得等程少爷醒了再做定论吧,不过这有什么处理的,少爷都已经成亲了,难道还能把程少爷塞过来做小不成?他们那一家眼高于顶的,可算了吧。”安禾吐槽道。
安禾走后,楼谪盯着正在用早膳的柳绵出神,柳绵咽下一口白粥,回看楼谪,楼谪碗里的粥菜早就一口喝完了,这样盯着他发了半天呆了,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柳绵纤细葱郁的手指摸了摸脸。
楼谪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你还挺受欢迎的。”
柳绵耳根微红,眨了眨眼笑道:“那我受你欢迎吗?”
“当然,”楼谪啃了一口包子,大义凛然道:“我得看好你,不能被别人骗跑了,像那什么动不动寻死觅活的程少爷,就完全不值得托付终身。”
“哦,对了,安禾真的从小抱你到大啊?”楼谪状似无意地一提,实则安禾说出来后他就一直惦记到现在。
“他骗你的,哈哈哈,他逗你玩呢,你也是,跟他和小孩似的。”柳绵乐不可支地撑着下巴看着楼谪道。
“他小时候习武很辛苦的,有的时候累得都爬不起来,我还得把他背回去呢。”
柳绵的笑意收敛了几分,那时候他们都还很小,自从有一次柳绵被打的半死后,醒来时安禾就已经从小厮变成了侍卫。
听说成日跑去求侍卫长教他,才勉勉强强被收下,白天整日训练,晚上还要照顾他,也是傻乎乎的。
那会儿跟着他的仆人都被各房的人收买遣散,留下的人都居心叵测。
安禾是柳绵从路边捡回来的,他们也算相互扶持着长大的,相比起仆人,安禾对他来说倒更像是弟弟,脾气也像个小孩。
“哦,那你们关系还挺好。”
楼谪本来听了前半段雀跃起来的心一下平静下来,看到柳绵温柔点头的样子,心中更是别扭,可楼谪又说不上来,总不能说那安禾挺菜的,如果是他肯定不用柳绵背吧,那也太低情商了吧!
沉默良久,反而是柳绵后知后觉地品出些不对,“夫君,你该不会是吃安禾的醋了吧?”
柳绵弯了弯眼,在楼谪否认前直接解释了,“安禾也是个哥儿,你想什么呢?”
“哥儿怎么了,哥儿不也是人。”楼谪都来不及否认吃醋的事,直接回答道,现在这世界男人喜欢男人都可以,谁说哥儿不能喜欢哥儿了?
不过想到书上写哥儿体质偏弱之事,楼谪不得不承认安禾有些厉害,这么多年习武过来确实不容易,再想到安禾这也多年对柳绵的保护,楼谪别别扭扭地补了一句,“他还挺厉害。”
柳绵却被楼谪下意识的回答弄得一愣,楼谪他好像真的从来没感觉哥儿和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样,在他眼里好像大家都是平等的一样。
柳绵低应了一句,“确实,哥儿也没什么不一样,大家都是人。”
楼谪忍不住心痒痒又问了些柳绵和安禾的事情,越问,心里越别扭,最终,楼谪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好像确实有点酸酸的。
安禾认识柳绵比自己早那么久,陪伴柳绵走过了那么多艰难的日子,他认为柳绵是他最好最投缘的兄弟,但其实安禾才是柳绵真正的最好的兄弟。
楼谪第一次体会到友谊里升起的独占欲,心里真的酸酸的,最后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摸了摸柳绵的脸颊,“你们都辛苦了。”
为自己争取生存的权益有什么辛苦的,不过柳绵觉得这样时不时多愁善感一下的楼谪有些可爱,最终没有辩解,心疼他就心疼他吧,越心疼越好,爱都是从怜惜开始的,柳绵顺从地蹭了蹭楼谪温暖干燥的手掌。
“走吧,我们还要去给爹亲敬茶。”
柳绵对着铜镜看了两眼,又给楼谪捋了捋头发后说道。
楼谪这才想起来他昨天放在盒子里带过来的东西,楼谪忙去把昨天放在床下的红木盒子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柳绵随口问道。
“嫁妆。”楼谪一脸自然地回复道。
柳绵不可思议地轻启红唇,有的时候他真的搞不懂楼谪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一天到晚假的假的都是假的,结果做的准备比他还充分。
“你准备什么嫁妆?你又不是真入赘。”柳绵不解道。
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心无芥蒂地接受入赘这个名头,柳绵都想好了,等以后如果追到楼谪,那便重新成一次亲,如果没追到,那他也会按照承诺和平和离,不会为难楼谪的。
“你不也准备聘礼了吗?”楼谪理所当然道,“怎么不是真入赘,咱们婚契都登记了,全天下都昭告了,你可是四抬大轿把我抬回来的你忘记了?”楼谪鼓了鼓脸。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花轿也不是我……”柳绵想解释。
“我知道,是你的渣爹想羞辱我的,不过他的算盘打错了,他好哥婿是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楼谪毫不客气地自夸道,
“契约是契约,但该有的形式咱们不能少,喏。”
柳绵看着珍馐阁的所属契书,甚至还有楼谪在光林村的地契,一时眼眶有些发热,楼谪怎么这么好啊。
随后柳绵就在一个银镜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绯红的眼尾和鼻头,整个人可怜巴巴的,柳绵一惊,茫然地抬头看着楼谪,然后又懵懵地看了眼镜子。
懵懵的柳绵在镜子里和懵懵的自己对视。
“这是…镜子?!怎么这么清晰!”
柳绵拿过镜子又对着楼谪照了照,看到里面的人和外面的楼谪一模一样,惊讶地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