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卫熙就趴在床边,看著他睫毛下的阴影,似乎一夜未睡。
她没有叫醒他,只是左右瞥了几眼,发现自己正躺在龙床上,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只不过这笑容来得快去得更快。
下一刻,她就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要快。
还哭的特别惹人怜惜,低低的压抑的,是那种明明在哭却又不希望被人发现的低泣。
卫熙是练武之人,自然第一时间就听见了,猛的从床上爬起来,就看到风流将脸捂在被子里哭泣,他立刻就心疼了,小心的将被子掀开,温柔的哄著。
“流儿,不哭啊流儿。怎麽了?乖,是不是受了委屈?”
谁知道,他越劝风流就越哭的厉害。
卫熙只好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小心的哄著,手指一遍一遍的擦著她脸颊上的眼泪,直到她哭累了,再也哭不出为止。
才轻轻的问,“流儿,是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告诉我好不好。”
风流秦打了个嗝,泪眼汪汪的回眸看他,一张小脸再次露出泫然欲泣的模样。“我……我……”
结结巴巴了半天就是没说出来,若是平时换了任何一个人,卫熙都不可能像这般耐著性子哄著忍著,只怕当时就一耳光打过去了。
可是谁让怀里的是风流呢,他舍不得凶舍不得骂,只能小心翼翼的继续哄著。
“不怕,一起都有我呢,我给流儿做主。”
似乎是下了好大的决心,风流才慢慢地说。“熙……”
这一句熙,唤的卫熙几乎要软下半个身子,满眼深情的等著她继续说下去。
“我已经不是完璧之身,我、我配不上你……你忘了我吧!”
一句话把卫熙又从天堂打下了地狱,其实卫熙是个仔细的人,昨夜给风流擦汗的时候就发现她颈子上有几抹暧昧的红痕,床第间他早不是新手了,自然看得出那是什麽,只不过当时他却强迫著自己不要去乱想。
可如今听到风流亲自和他坦白,想要装不知道也不行了,脸色一下子又青又黑的,真是精彩极了,可是终究还是憋了口气,语气平和的问风流。
“他强迫你的麽?”
风流一听,眼眶一红又要哭,卫熙忙把她揽到怀里拍著。
“流儿乖,我不问了,不哭不哭……”
想了想,又说。“流儿你要记住,这卫国的王後只有你一人。那个伤害了流儿的人,我定不会让他好过。”
风流感动的埋进他怀里,卫熙温柔的抱著她,一副互诉衷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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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熙刚刚登基不久,朝中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特别是在大婚之後,他忙著四处搜查风流的下落,朝政几乎已经被荒废。
现在风流回宫了,只需要好好休养,卫熙自然就要回去处理政事。
然而他离开後不久,就有一个细小的竹棍飞到风流的床上,她随手拿起然後捏碎,抽出里面的纸条,上面是一个名单,风流看完记下就烧了。
脸上是无奈又幸福的神色,夙寒那个笨蛋,竟然费尽心思将她以前训练出来的三十名暗卫都调过来仍她差遣了,不过她倒是发现自己有点小瞧那个男人了,他竟然可以不动声色的往卫王宫里安插三十个暗卫进来。
风流躺在床上用手轻轻的遮住自己的眼睛,闭著眼睛微笑,显得无比的舒适和幸福。
她都差点忘记了呢,夙寒可是一直都紧紧的追在她身後,随时都想要超越她的家夥,那家夥的手段不会比她差呢,她只是太想要为他做点什麽了。
不过现在,岚国的事情解决了,夙寒又调了这麽多的暗卫过来,是不是意味著他要插手了?
那家夥!她想著想著又笑了,真是大男子主义啊!就是不愿意承认输给一个女人麽?或许还不止,想著夙寒看见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
风流忍不住捂嘴笑出声来了,那个笨蛋肯定是担心卫熙会对她做什麽,毕竟她可是和卫熙名正言顺举行过大婚了,难怪迫不及待的就要掺和进来,真是不听话。
下午,卫熙在书房批阅奏折,有个暗卫突然跪在他面前,低低的说,“主子,已经查明。”
“说!”卫熙放下笔,抬头看向对方。
“只有通过交合才能中毒,中毒时间超过三天发作,超过七天便无药可救。”
卫熙的心里沈了一下,死死握紧的拳头有些发白,果然流儿的清白已经被那家夥毁去了麽!
最可恨的是,他竟然还在她身上下毒,若不是侍卫们侥幸救回流儿,是不是她就要这麽香消玉殒了?
脑海中不期然的回想起,那个老太监的话来,他说他要让您痛失所爱,生不如死。
所以他才会对流儿出手,竟然在大婚之夜劫走他的王後,这巨大的耻辱让卫熙气的脸色发青,他此生此世若是不在离天身上讨回公道,怕是死了也愧对卫家列祖列宗。
挥退了暗卫之後,卫熙从龙椅上站起,走到窗边遥遥的望了会儿天,“父王,孩儿这就将离天送去陪您。”
他唤了则安过来,附耳吩咐了许久,则安点点头就下去了。
第二日几乎全城都张贴出了告示,画上为一个俊秀的男子,甚至还附带了该男子的介绍,当年的鬼医离天是如何的吃茶江湖,好多老一辈的人都还隐约记得。
告示上说,鬼医离天凭借美貌迷惑卫王,霍乱卫国毒害卫王,今卫王已逝,必将捉这妖孽为父王报仇,提供线索者赏银钱千两,诛杀此人赏黄金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