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斌为这案子是尽力的,我觉得戴向南对他的评价不公平。是我要追查真相,其实夏晓斌是在帮我。
我收到夏晓斌的短信,“小麦,谢谢你,我会尽力。”
我回,“谢谢。需要我的,尽管说。”
我拨了妈妈的电话,“妈妈,我有事情和你说。”我把自己准备好的话说出来。“妈妈,我现在真不能去澳大利亚,我一切都很好,你别替我担心。”
“圆圆,你怎么这么倔?”
我很坚定地说,“妈妈,我已经做出决定了,就像当初我决定不去澳大利亚读大学一样。”
她愣了半天,“圆圆,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当初拒绝去澳大利亚,主要是舍不得戴向南。而这件事,我已经想得很明白。“妈妈,这件事的起因是我救了一个孩子,这案子现在很复杂。但是,我既然能豁出去救人,我就要负责到底,我是这案子剩下的最后一点线索。我不能走。”
“可是你会很危险。”
“危险就危险。妈,我已经决定了,像你当初决定离开我爸爸一样。”我的爸爸当时已经小有基业,如果我妈就是不肯离,她的物质生活会比现在好很多。“无论将来后果如何,我承担。这是我的选择。”
妈妈没说话,半天才犹犹豫豫地叹口气,“小麦,妈对不起你。”
放下电话,我觉得我的世界忽然明亮起来。戴向南说这件事情把我们的生活搞乱了,也对,也不对。乱的确是乱,但在混乱之中,我前所未有的发现,原来我是一个很幸福的人。我之前要的太多。
也许生活就是这样,你幸不幸福,取决于你的欲望,也取决于你的坚定程度。
现在,我就朝着这一个目标走:我要尽我所能地给小美和她奶奶一个公道。
周六下午,夏晓斌给我来电话。“小麦,你今晚方便吗?”
“什么事?”
“我找了几家gay专门去的酒吧,方不方便和我去认人?”
我大吃一惊,“什么?”
“你的画像不管用。我和梁队商量过,如果你愿意来,是最好。”
“那……我是女的。”
他忽然有些迟疑,“呃,小麦,如果你不在意的话,不在意的话……你反正头发短……”
我听明白了。“我化妆成男的?”
“对。就是……就是……”
我明白,就是脸上的伤。
“太明显了,会不会有人起疑?”
“应该不会吧?”
“行,我知道了。我们在哪儿见面?”
“我这边还有点儿活,大约九点,我去找你。一般这种地方十点以后才进入会逐渐热闹起来。”
“好的。”我要收线,他又说了句,“小麦,你要好好吃饭,别一个人乱对付。”
我笑着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