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熄问多少钱。
“……一共是五十万。”
兰熄简直恨不得弄死对方,五十万就足够买他和父亲的命,应忱扣住他下巴,手指抵住他的牙齿,说别咬了。
等到兰熄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抓着应忱的手臂愤恨盯着不远处的人,指甲抓破了alpha的皮肤,留下通红痕迹。
应忱像是没痛觉似的,平静开口:“那个姓文的是何文涛的秘书。”
alpha目光阴冷,在沉沉灯光下仿佛看不清神情:“你觉得不解气,我让他们再抽他几顿。”
兰熄记忆里的父亲一直都是温声细语的,他是老师,平日里喜欢种些花草,在他有记忆里母亲一直很忙,追求的目标不一致,导致他们迟早会分开,有一次生病,他烧糊涂了,一直发出呜呜的哭泣声,父亲把他抱在怀里,搅着药一勺一勺地喂他。
那个时候兰熄病得有些重,他身体从小就不好,父亲手指在他的脖颈试着温度,反复说着哄他的的话,兰熄不断呜咽,高温令他双目通红含泪,湿漉漉的一张脸上写满了可怜。
兰熄清晰地记得南素心离开的时候,父亲大手抚摸他的头,让他不要责怪母亲,他们的分开只是感情不在,但都是爱他的。
他不明白,那样一个温和善良的人活着究竟是谁的威胁。
应忱有薄茧的指腹在兰熄的脸颊下按下凹陷,他手指压着兰熄的舌头顶住他的口腔。
“嘶,你非要把自己弄得血淋淋的吗?”
兰熄看着他,应忱握住他的手腕,蹭着他被咬破的唇倒吸凉气,咬破唇的血顺着兰熄唇角流下,应忱而后揽着他的腰往外走,那点抗拒的力道没有得到丝毫重视,直到出了船舱。
应忱抱紧怀中人,大掌扣住他的后颈,说没事没事了。
兰熄在发抖,眼泪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落下,皮肤起一层红晕,断断续续喘息着,沈斯皱眉说不对。
应忱骂了一声,他把人抱起来坐在自己怀里,一手捂住他的口鼻,上次出现呼吸中毒还是翠谷镇他威胁兰熄要把那个姓林的扔矿井里。
那个姓林的居然在兰熄心里跟他父亲一样。
他气极了。
兰熄缓过来的时候,跟丢了魂,无力伏在应忱肩头,额角尽是细汗,像个整个人都抽空了所有气力,只剩发抖的份,应忱托着他的腰问还好吗?
“……放开,放开我。”
他哑声叫寒朔的名字,应忱闻言一愣,而后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怀中人浑身出了一层汗,就晕了过去。
兰熄醒来的时候,是在酒店里,他睁开眼就对上了寒朔视线。
“为了孩子停药对你来说挺不好的,连情绪都控制不了。”
兰熄仍旧觉得头晕,他躺在床上问他怎么回来的。
寒朔说:“应总送回来的,不过脸色很不好,看我的时候好像下一秒就要掐死我。”
兰熄闭眼说:“再等等吧。”
寒朔想要再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兰熄睡着时安静得可怕,甚至让人觉得他没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