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点的就是,他梦见过来来往往的矿车,而兰熄就坐在其中一辆上,趴在车窗上笑着同他招手告别,坏一点的就是在那个简易搭起的手术台上,植入那个感应芯片的时候,鲜血大片大片地从兰熄侧颈中涌出,他拼尽全力去按压,却无法阻止一个生命的消逝。
直到醒来那股滚烫热血的黏腻感久久挥之不去。
这场婚姻在寒朔眼里太残忍,没有必要。
成为莫里森那样的疯子并不是很有吸引力。
机票也不知怎么买下的第二张。
突然,房间内的电话铃声响了。
警察告诉兰熄,他丈夫有话同他说,他是否要接听。
接着,过了片刻,他说可以。
应忱大概结婚后平添多了些成熟男人的稳重,并没有在兰熄点头应允的那一刻爆发,而是低三下四地开口说:“有谁挑唆你的吗?xavier,我知道你现在很害怕,下来我们谈谈好吗?不要意气用事,如果你对我们的婚姻有什么不满意,我都改好不好?”
这大概就是应忱身边的智囊团所想出的办法,给兰熄找个台阶下。
兰熄太了解应忱了。
性格里极度的掌控欲是信息素狂乱症的体现之一。
兰熄一脚踢飞了应忱的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因为他一直都非常非常恨他。
从塞伦蒂岛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
他就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应忱,你在找替身的时候,有想过那个可能埋在那堆废墟的兰熄吗?”
“现在我告诉你,无论是十八岁的兰熄,二十几岁宋闻璟,还有如今的xavier,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你可以去死。”
“你知道你母亲把我当做你的药医治你的信息素狂乱症,你知道为什么你的病偏偏在遇到我之后就特别严重吗?因为你咬了我一口。”
在遇到兰熄之前,应忱的病症发作起来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alpha以前总有无处发泄的精力,应忱在遇到兰熄前更疯,似乎有种原始的、野性的力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迫切地寻找着出口。
所以他很热衷于极限运动。
自由落体的瞬间,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释放,那种束缚在体内的力量终于找到了宣泄的途径,车辆在赛道疾驰,血液在他体内沸腾,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点燃。
他需要这种极限的刺激,需要这种生死一线的挑战,才能平息体内那股无法抑制的冲动。
赵韵璇知道,却无法阻止。
在遇到兰熄时,应忱那一头的血不是别的来的,那是在极峰的赛车道上撞的,车辆倾翻,alpha身上防护措施做得好,皮糙肉厚,只头上厚厚包了一层纱布。
封焰给他出的主意,他夸张地说老大你要是对那个beta有意思,你把脸露出来,在他面前卖卖惨,绝对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