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怜月抿抿唇:“我不会欺负她的。”
清卿没想太多,扬唇笑得干净纯粹:“谢谢。”这个笑容直接把琉璃的心都笑化了,她的女儿也太乖太可爱了,她刚想趁机摸摸小狐貍的脑袋,忽的,一道刺眼的银光闪过,她寻光望去,眯了眯眼。
天庭来人了。
“我去看看。”琉璃丢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
看琉璃仙师这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天庭来人不是好事,归云的心瞬间飞到了师尊那里,忙道:“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好。”温怜月也有些担忧,怕天庭的人来找师尊麻烦,是因为她和清卿的事。
三人匆匆赶到正殿,正殿的门窗全部关闭,只好贴着门偷听里面的声音。
奈何正殿太大隔音太好,她们什么也听不见,片刻后,紧锁的大门“砰”的一声打开,归云三人“腾”地一下站直身板。
一个穿着厚重银色铠甲的男人手持银枪,脚尖点地脚踏虚空往天上飞走了。
容羽和琉璃也从屋内走了出来,琉璃面色凝重,容羽则还是一派淡然姿态。
归云目露担忧:“师尊,发生了什么事?”
容羽淡笑一声,安抚她们:“无事,不必担心。”
离陌不愿与天帝一起一统三界,上次顶撞,这次又包庇小狐貍进入君仙门,再有下次,天帝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他此番派天将前来,看似只是了解小狐貍事件经过,实则是在警告她不要越过底线。
“师尊,可是因为小狐貍的事天庭为难于你?”温怜月垂首道:“弟子一人做事一人当,小狐貍是弟子求师尊救的,若是天帝要责罚,弟子愿一人承担。”
容羽笑了笑,欣慰道:“怜月,有担当是好事,本尊希望你能一直如此,无论是对天下苍生还是对身边人。你是本尊的弟子,要罚也是本尊来罚,轮不到旁人。”
“谢谢师尊。”温怜月闻言有些感动,她侧目望了一眼清卿,犹豫半晌,突然撩起衣袍跪了下去,仰着头,眼神真挚,又道:“师尊,弟子心悦清卿,请师尊成全。”
清卿闻言心一紧,马上跟着跪在了温怜月身侧。
归云在一旁嗑得起劲,这就是妻唱妻随么?她悄咪咪看了眼师尊,什么时候她和师尊也能这样就好了……
容羽侧目看了一眼琉璃,那人气得翻了个白眼不想说话,她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温怜月的肩膀,道:“你与清卿情投意合,本尊不会干涉。”这句也是说给琉璃听的。
“你要做好面对一切困难的准备但也不要太担心,本尊会帮你的。”
温怜月红了眼眶,她从小跟在师尊身边长大,师尊待她如亲人,从小不舍苛责半句,温怜月也很争气,从低阶弟子到高阶弟子不过用了百年,成为君仙门年纪最小的高阶弟子。
温怜月虔诚郑重地朝容羽嗑了个头。
夜深,凉风习习,琉璃没有睡意,从地上挖了两坛珍藏多年的桃花酿出来,抱着酒去逸仙阁找离陌。
她闯入逸仙阁,把正在凝神打座的容羽从房间拉了出来。
片刻,两人坐在了凉亭下,清风吹过,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面前摆好了酒,琉璃自斟自酌,容羽一脸无奈。
“少喝一些。”
琉璃笑了笑:“我又不是你,醉不了。”说来也奇怪,无所不能的离陌仙尊酒量竟然这么差,简直就是一杯倒。
酒这种好东西,容羽没法品尝真是可惜了。
容羽身着一袭飘逸出尘的白衣,衣袂随风轻轻摇曳,仿佛与身后的景致融为一体。发髻高挽,以玉簪束之,额前垂落的几缕发丝随风轻飘。
琉璃只想找个人陪着,容羽就默默地陪着她,看着她喝、看着她默默流泪又若无其事地擦干。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坛酒快要见底,琉璃有些醉了,她拿着酒杯的手有些轻颤,容羽按住她还要倒酒的手,轻叹一声,“别喝了。”
琉璃眯着眼笑:“你陪我喝一杯我就不喝了。”
“好”容羽无奈答应:“只一杯,喝完就回去。”
琉璃点了点头,将酒杯往容羽面前推了推。
容羽捏起晶莹剔透的玉杯,杯中盛满了酒,酒色清亮如晨露,散发着淡淡的芬芳,香气袭人,令人闻之欲醉。她轻轻举起酒杯,两只玉杯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容羽缓缓将玉杯送至唇边,浅尝一口,那酒液入口刚烈,甘冽中带着丝丝凉意,后劲很大,不过片刻,容羽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红晕。
她有些晕了,但意识还是清醒的,“好了,回去吧。”
语罢,她站起身来,步伐轻飘地走到亭边,望着逸仙阁中随风摇曳的奇花异草缓步走下台阶,面上发烫,她轻轻一挥衣袖,有阵阵清风拂面而来,带着淡淡的酒香与花香。
琉璃也站起身,身形摇晃,她抱着酒壶走向与容羽相反的方向。
容羽对酒精很敏感,她一贯清冷的面容在酒意的晕染下,多了几分不似平常的温柔与迷离。平日里那双深邃如渊、洞察世事的眼眸,此刻半睁半闭,闪烁着柔和而迷离的光芒。
她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平日里绝少流露的放松与惬意,如同春风拂过冰封的山川,瞬间融化了周遭的清冷。
她走路身姿看似与平常无异,但举手投足间却多了一份不经意的随性。衣袂随风轻轻摇电,仿佛连风也沉醉于这份难得的仙凡共醉之中。
归云在逸仙阁偏殿睡下,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身来到师尊房间,里面的灯是亮着的,房门大开,她眨了眨眼,抬脚迈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