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病了。”
“哦,你应该告诉梁燕欣。”
“那女人回香港了,一次也没有来看过他。”
“对于你们家的家务事,我不感兴趣。”
安静刚擦身越过,沈玲双手按住她的肩头,“安静,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女人。我哥他都病了半个多月了。睡着的时候,他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你就不能去看看他吗?”
“看他干嘛?告诉他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吗?”
沈玲狠狠地瞪她,大声喊,“行啊,就这么告诉他。让他死了心,别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要死要活,给个痛快。”
安静的身体定住了,她掏出手机给单位请了假,跟着沈玲上了路边的出租车。
一路上,俩人谁也没搭理谁,直到下车,沈玲才说了句,“你要说什么难听的话,也挑个好的时机。”
安静想了想,还是点头了。
到了病房门口,沈玲走了,她深吸口气,推门进去了。
病房里静悄悄地,沈顺平还在睡觉。
安静慢慢地走到他的床前,他看起来很憔悴,本就消瘦的脸几乎要陷进去了,一向熨帖的头发也乱糟糟的。
她站了良久,才搬了张椅子坐在他的床沿。
沈顺平可能睡得不踏实,眉头始终是皱的。也许做了个并不美好的梦,嘴里一直在含糊说着什么,都是些无意义的音节。
到最后,他的手开始在无意义地乱抓,嘴里还喊着两个字。
安静终于不忍心,伸出手,还没靠近,已被他牢牢抓住,搁在左胸口。
“安安,是你吗?我一定是在做梦。”他眼睛依然紧闭,只不过眉头已经舒展了,“每次当我握住你的手,睁开眼时,手里一空,只是幻觉。”
安静只是坐着,不动,也不说话。
“可现在你的手又软又暖的,和以前无数次感觉一样。我可以奢望一次,这次,真的是你吗?”沈顺平牵引着她的手放在他脸颊上。
安静刚想缩回,却被他牢牢按住。
“是你吗?我感受到你的呼吸,轻轻的。你就是这样一个小东西,就连呼吸也怕打搅了别人。”
沈顺平突然睁开眼,近乎贪婪地看着她。
安静再度挣脱,可手还是被他牢牢握住。
“就一会,一会就好。”他的目光散发的光彩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地令安静忘记了挣扎。
房间里有一种气息,渐渐地弥漫,环抱住她们。
谁也没有注意到,门被推开,有个人就这么看着他们,转身离开的时候,背影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