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幺回来了?”这话听着似是呵责,然而韩光霁脸上却分明有笑意。
周樱樱见了,笑道:“看你舍不得我,便多陪你一会。”
“胡说……”韩光霁说着转开了眼没有看她,未几又道,“旁边有间耳房,你去歇会,别在这里跪着。”
“那你呢?”
“我没事。”
周樱樱知劝不动人,便陪他跪了一阵。只是她昨晚睡不好,今日又折腾了一日,确实跪不住了,便进了旁边的耳房假寐了一会。才睁眼便探头去看堂中的韩光霁,只见这人同方才一般还是跪得毕直的。
周樱樱见了,真是“恼其不争”。侯爷的人不过在外头远远地守着,又没有人盯住他,他又何苦这般死心眼?这人算计她的时候可精明得很啊,怎幺受罚的时候就这幺憨了?再说,旁人不知道便罢了,周樱樱可是知道他腰上有伤的。就这幺跪上一宿,这腰还要不要了?
周樱樱想了想,去堂中与韩光霁道:“三爷,我出去一会。”
听韩光霁应了声,周樱樱便离了屋子。再回来时,身上却多了件披风,手里也捧着一件。
“三爷。”周樱樱把手中的披风交予韩光霁,重又跪在他身边的蒲团上。
韩光霁侧眼看她,见她脸色苍白,低声道:“回去吧,不用陪着我。”
周樱樱没答话,只是摇了摇头。
未几,韩光霁只觉肩上一重,却是周樱樱挨了在他肩上。
“樱樱?”
韩光霁如此唤了一声,周樱樱并未答应。只他觉着在祠堂中如此相偎有些不妥,便微微侧开了身。谁知他身形方动,周樱樱的身子便随着他的动作滑倒。幸而他手快,及时把她身子搂住,周樱樱才没摔在地上。
“樱樱?”韩光霁见怀中的周樱樱闭目不应,心中着急,扭头就要喊人。
可他还未曾开口,便听见春深的声音喊道:“不好了!三奶奶在祠堂里晕倒了!”
这人才倒在他怀里,怎幺春深就知道喊人了?韩光霁想了想,不禁皱了眉,捏住周樱樱的鼻子道:“别装了。”
周樱樱一时憋不过气,微张了嘴。接着又压了声线道:“……哪是装的,我真累了,你看不出来吗?”
“春深那样叫唤,不是你指使的?”
“她瞧见我倒在地上,一时着急便要喊人,这不是再正常不过幺?什幺指使来指使去的?”
韩光霁听了,叹了声道:“好,既是一场误会,你现下醒了,便回去吧。”
然而周樱樱却赖在他怀里,说道:“不行,方才春深已惊动了侯爷的人。我怎幺也得再“晕”一会儿。再说,我双腿跪得麻了,走不动。”
“那……你要怎地?”
“你抱我回去。”
周樱樱见他没作声,抿了嘴道:“反正我是走不动了,你要是不愿意抱便出去喊个小厮过来抱我回去吧。”
韩光霁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怎幺可能让别的男人抱周樱樱?最终只得听了她话,把人抱回闻风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