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因为当初是白手起家,文化程度并不高,这件事也一直成为了他心里比较介怀的事儿,但提到陆北屿,他获得的那些荣誉,就好像是陆廷他自己的一样?,很是自豪自满,腰杆都能挺直不少,也自然乐意听的别人对陆北屿的一些吹嘘。
安萍的生活重心从来不在孩子身上,但对陆北屿的学习生活还是很负责任的,但也仅限于如此。
明明每年的生日他们都不会缺席,可好像有他们,没他们,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或许在他们眼里也是这样?,所以才?能成为他们这段婚姻破裂后选择的第?一个推手。
通过他,来达到他们彼此想要的利益目的,却唯独算漏了他。
以至于他都躺在医院一天?一夜,陆廷和安萍之中没有任何一个来看他。
想到这里,一向骄傲恣意的少年孤零零地坐在病床上,头侧过一边去,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
“到头来,我是被剩下的那一个。”
姜颂站在原地,唇角向下耷拉着,身子反复绷紧僵化,她不知道,这短短的半个月时间,他会经历这么多。
听到他将近于自暴自弃说出?的话?,姜颂闭了下眼,用力咬了几下唇角,几乎是挤着字眼倔强说道:“才?不是。”
陆北屿不说话?了,只转过头来,那双漂亮的眼看着姜颂。
姜颂更想哭了,那股子欲,望比刚才?还要更甚,巨大的酸楚感袭来,她微微湿润着眼眶,紧紧盯着面前神情寡淡眉眼低垂的少年,走上前去,唇角抿动,目光落在他放在床边的手,停顿了一下,但还是坚定地抬起手来,稍稍用力攥住了他的手,然后弯腰,清秀的眉眼对上他的眸子,一字一顿说道:“陆北屿,你?那么好,不可能被剩下的。”
她说完后,似是想起什?么,神情犹豫了一瞬,但最后,还是缓缓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书信来,一一捋平上面的褶皱之后,姜颂深呼吸一口,在陆北屿的眼神下,她提起勇气,后退一步,然后朝他微微躬腰,随后,那张书信递在了他的面前,她斩钉截铁的声音响了起来。
“所以陆同学,请收下——我的道歉信!”
陆北屿根本没想到姜颂会有这一茬,平淡的神情总算有了点波动,压下眉眼的意外,抬起头来,看向她,还未来得及说话?,就看到姜颂顶着有些热躁的脸蛋,继续霍霍自己那点本就不多的胆子,继续给他加油鼓劲儿。
“其实说实话?,我不怎么会安慰人,道歉信也是之前写的,但我觉得,你?今天?应该就需要它。”
说完后,她弯了弯唇,眼里溢出?点笑,十分真诚地看着他:“因为我想让你?知道,一直走在前面的人,才?会被其他人注意到。”
而她送给他这封信,也是想告诉他。
陆北屿,你?从来都不会被剩下,被丢掉,因为总有人,还记得你?,还在乎你?。
说完后,她就故作轻松地耸了下肩,还不忘抬起手,去碰了碰他的额头,感受了一下温度不算太高后,她才?小小地松了一口气,朝陆北屿笑了一下:“好了,你?先继续休息吧,其他的事情等你?病好了再?说。”
说完后,她就很是潇洒地朝他挥了挥手,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病房,但仔细看过去,脚步好像生了风火轮一样?,走的飞快。
陆北屿垂下眼来,盯着手心里的信,沉默片刻,随后唇角一弯,眉眼向两边散开,无声地笑了一下。
等一出?病房,姜颂就忍不住靠在门上,闭上眼深呼了口气。
还是有些冲动了。
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姜颂一睁眼,就看到徐未来那张放大的脸凑过来,一连八卦地开口问她:“你?俩在里面聊啥了?”
姜颂面无表情,开口冷笑:“我俩在里面商量那些爱说谎的某人适合什?么死?法。”
徐未来:“……”
他自觉是自己这边开玩笑开过了,连着道了声好几遍歉后,又?十分狗腿地捶捶姜颂的小胳膊肩膀什?么的,眯眼开口笑道。
“你?看我这么诚恳地跟你?道歉,就原谅我呗?”
姜颂冷哼:“想的美。”
徐未来想了想,脑子里灵光一闪,凑过她的面前,眨了眨眼,一脸促狭地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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