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认识他。”
陆北屿站在一旁,目光不?变,好似只?听到她说的那句话时微微颤了一下。
在吃完饭后,安萍借以上卫生间的理由,找下了陆北屿,一开口,就是劈头盖脸的质问:“你为什么在这儿打?工?我给你的那些零花钱呢?”
陆北屿低下头,很是淡薄地嗤笑了一声,几乎是不?认识她的那种冷漠神情:“安女士现在认识我了?”
一句话,让安萍一噎,下意识想找理由推脱:“刚才都是我生意上的一些的合作伙伴,要?是让他知道?我安萍的儿子……”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好像怎么说都不?太对,干脆也不?解释了,拿出自己的钱包准备给陆北屿钱,同时开口说道?:“这些钱你先拿着应付,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后咱们再?好好聊聊,还有你爸那边也别担心,我已经把?他送进养老院了,你要?是得空你也可以去看看他,要?是不?愿意的话……”
安萍抬起头,看向陆北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了下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身后忽然传来她朋友的一声喊。
见她给陆北屿塞钱,还以为是给服务生小费,下意识调侃道?:“现在给小费都那么多了?果?然帅哥到哪里都吃香啊。”
当?时徐未来看到这一幕都替陆北屿感到愤怒和难过,可陆北屿似乎早就看透了安萍,神情很是平淡,但无论?再?怎么冷静,那一层亲缘关系,怎么也隔不?开。
隔着窗户,徐未来看到陆北屿捏着那一沓钱越来越用力,眼圈也随之红了。
那时候的陆北屿,也才二十岁,就已经遭遇到了来自这个世界最大的恶意。
因为在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抛弃了他。但他又像个时刻寻找光芒的萤火虫,不?管飞往多久,始终想要?找到那一束心仪的光。
于是一直到回国,他去找了姜颂。
听徐未来说完这些话,姜颂牙关已经不?自觉咬的紧紧的。
她一直以为,陆北屿所隐瞒的,已经是她所看到的那些。可那些背后的。才是他真正难以启齿的,一句句沉重的爱。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都以为,是他仗着她对他肆无忌惮的喜欢,所以在她这里一直有恃无恐。
事到如今,她才彻彻底底地明白,真正有恃无恐的人,是她,是她才对。
在爱情中,因为他的偏爱,所以她变得有恃无恐,一次次折腾他来证明他对自己的爱。
在友情中,因为橙子的偏爱,她变得有恃无恐,以为橙子永远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
可现在,事与愿违,物是人非。
姜颂用力闭上眼睛,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发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了出来,把?脸埋进膝盖里,发出小兽般呜咽的声音。
直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姜颂?”
她才堪堪止住哭声,扭过头,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心脏的钝痛感猛地袭上来,莫大的心疼和难过将她密不?可分地罩住,几乎让她呼吸不?上来。
而姜颂也没有思考太多,几乎是循着
本能,立马站起来,下一秒就朝着走廊站的男人飞奔而去,然后攥住他的衣服,用力扑进了他的怀里,让陆北屿冷不?防还踉跄了一下,但还是伸出手?,牢牢接住了她。
“陆北屿……呜呜呜……”她死死抱着他,几乎是嚎啕大哭着,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声音:“对…对不?…对不?起呜呜,我之前……那么说…说你。”
陆北屿被姜颂的哭声懵了一下,下意识抬头去看后面?的徐未来,徐未来做了个无辜耸肩的举动?,然后就立刻识趣地回了病房。
此?刻楼道?里只?剩下姜颂和陆北屿。
陆北屿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腾出一只?手?,放轻声音,拍着姜颂的背:“没事,之前那些我都不?记得了,没事的。你看这是在医院,是不?能大声喧哗的。”
这句话出来,姜颂的哭声就立刻收了些,但之前哭的太用力,现在还一抽一抽的,紧攥着他的衣服不?撒手?,网上面?糊,同时抽噎着开口问道?:“你会?不?会?…很生…生我的气,很怪我…”
陆北屿被她这无厘头的想法给逗到了,干脆将手?上提着的饭放在地上,伸出手?去捏她的脸:“你都在瞎想什么,我什么时候怪过你?”
这一捏,才发觉姜颂有些不?太对劲,脸上的温度贼高,烫的他指尖都疼。
应该是今天突然跑出来再?加上情绪起伏过大得了风寒,所以这时候她发起了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