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询问了原陆时一些生活起居上的事情,吩咐他有什么需要不要客气,同管家说或者直接告诉他就好,原陆时也一一有规有矩地答应。
等原陆时将早餐用好,放下餐具时,听见傅致中对一旁的傅司柏道:“司柏,一会送陆时去学校。”
傅司柏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看向傅致中,道:“今天上午舰队要进行模拟演练。”
傅致中脸上的神色立刻一肃:“那又有什么关系?送陆时去学校要费你多少时间?”
傅司柏的表情不变:“这次演练是我负责,我必须提前一个半小时到模拟场地。”
见傅致中脸上浮现出不悦的神情,一旁的傅司安赶紧道:“祖父,您别生气,家里不是有司机吗?让司机送陆时不就行了吗?”
傅致中脸色却沉沉的,打断他道:“陆时住在我们家,你就用司机打发人家吗?”
傅司安暗自腹诽:什么叫用司机打发他?我们每天不也是司机送进送出的么。
原陆时见傅致中动了气,赶忙劝道:“司机送我就可以了,您不用麻烦。再说傅……司柏他也是有工作要忙。”
傅致中手一摆:“你不用替他说话!”
“好的,我知道了。”傅司柏显然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久纠缠,匆匆结束了这个话题。
☆恐吓
原陆时在傅司柏全程冷气压的气场下被送到了学校,对方勉强在维持礼仪的基础上同他道了声别,就一脚油门消失了。
不过原陆时对此倒并没有过于介怀,本来就是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人,硬是被双方长辈凑到了一起,总不能指望一开始就举案齐眉吧。他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调出了当日的课程表,根据课程表下显示的班级信息朝对应的教室走去。
原陆时不等第一节专业课上完,就悠哉悠哉地晃到了教学楼外的露天停车场,一边靠在栏杆上一边朝门口望去。不多时,下课铃声响过,三三两两的学生从教学楼里陆续走出来。他眯了眯眼,继续朝楼门口打量着,直到见到了某个一直想要等的人,才站直了身,将帽檐向下压了压跟了上去。
因为今天上午只有一堂课,胡谷松从教室出来后就直奔了校外常去的那家小餐馆,这家小餐馆的面积不大,但厨师做出来的东西味道却很好。他点了份煲仔饭,一杯冷饮,坐在常坐的位置上低头猛吃,不到五分钟就解决掉了一整份饭。
他坐直身体,打了个熨帖的饱嗝,想到下午还有两节专业课,就觉得刚吃饱的肚子又饿了。他伸手招了服务员过来,打包几样小吃,然后拎着小吃朝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胡谷松将打包好的小吃放到了书桌里,抬手看了看时间:离上课还有五分钟。这个时间通常是卫生间里的人流高峰,他想了想,为了不耽误上课时间,便朝走廊拐角跑去。
在走廊的拐角处也有一间卫生间,因为建造的时间有些久,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了。卫生间的环境还可以,倒没有很脏,只是因为长久没有打扫空气里泛着股尘土味。这时候胡谷松的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响了半天了,他几步冲到最里面的隔间里,“砰”地一声一把关上门。
他蹲在隔间里,整个人慢慢放松下来,就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轻微响动。
胡谷松没有太在意,将裤子提好,打开隔间的门。然而下一刻,他的脚步就生生顿住了。
原陆时刚刚将卫生间的大门反锁好,回过身朝他看了一眼。
胡谷松脸上的肥肉抖了抖,磕磕绊绊开口问道:“有,有事吗?”
原陆时侧着头打量了他一眼,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胡谷松咽了口唾沫:“什么事?”
原陆时抬起头,黑亮的眼睛看着他:“那天被绑架的时候,是谁指使你说那些话的?”
“什,什么话啊?”
“就是我同傅司柏订婚的那件事。”
“没,没人啊……”胡谷松勉强扯出个笑容:“真的没有……”
“哦,是吗。”原陆时抱臂注视着他:“那么请你告诉我,我同傅司柏订婚从未对外宣布过,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胡谷松肥胖的手指揪了揪裤缝:“我是无意中听人说的。”
“听谁说的?”
“我忘了!”
“忘了?”原陆时点了点头:“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想起来。”
胡谷松朝后退了半步,直觉得不好,却见原陆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手枪,随后慢条斯理地将枪口对准了自己!
胡谷松整个人都僵掉了,他眼睁睁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双腿抖得像筛糠:“别,别开玩笑了,这是假的吧!枪支可是被管禁的。”
原陆时一笑,脸上的表情很愉悦,像是在与他谈论什么轻松的话题:“你也知道我同傅司柏的关系,弄一支枪而已,难道很困难?”
胡谷松脸上硬挤出的笑容完全凝固了,左手紧紧攥着隔间门把手,颤抖着道:“不会,你不会真的开枪的……”
原陆时将枪口对准胡谷松的脸:“要不要试一试?”
胡谷松刚刚排解的尿意再次汹涌而来,原陆时这个人脑子不好使他可知道,谁知道他会不会真的一高兴就抬手嘣了自己啊,只见他双腿抖得更厉害了,坚持了十几秒后终于挺不住了,几乎带着哭腔叫道:“原明俊!是原明俊!”
原陆时持枪的手不动,脸上的神色却一变:“明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