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荒谬,但反常即妖,这个念头还真不止一次在苏词脑子里冒出来过。
如果泰格强来,苏词肯定是阻挡不住的,但她这么一用力,泰格却立刻呜咽着向后退了两步,洞穴里就算是白天也是一样的黑暗,苏词只能听到它焦躁的咕噜声与尾巴不断拍在地面的声音。
然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双腿间粘腻得紧,眼睛一下睁大,猛地翻身坐起,身下立刻随着动作流出一股粘腻血块。
这大块血块涌出来的时候,泰格的吼声又变得焦躁了许多,脑袋再次朝苏词拱了过来,甚至苏词还感觉到泰格的舌头隔着裤子舔到她身。
难怪泰格会突然袭击她了,她身上突然有血腥味才是它这么做的主要原因么。
苏词心里又是对泰格抱歉又是对自己这荒唐想法鞭挞,努力朝后撅着屁股躲避泰格,脸上的肌肉一阵扭曲,双手用力抵开泰格的脑袋,嘴里不断叫着泰格,希望它能了解她这个是正常情况,不是病了或者受伤了。
苏词在没来这里之前经期一直都不算很规律,到了这森林之后月经却干脆来都不来了。之前她还在担心月经是不是从此就不来了,或者如果延迟过久的话,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损害。
但现在看到泰格的反应,她就在苦恼该怎么度过这几天了。
估计是积累了两个月的量一次性爆发,苏词一用力,身下就总会有小股的血,估计这也是泰格在她抵制它的时候不敢蛮力的原因。
苏词摸索着抓过背包,快步跑出洞穴。
泰格一直紧跟在她身后,喉咙里不断低吼着,鼻子不时拱着苏词的屁股,随着动作间血液的增多,空气中的血腥味也浓厚了许多,泰格的吼声也越来越大,甚至开始伸出前肢扒拉苏词。
苏词只是绷着脸抓着背包,顺着石壁快速走到洞穴前方不远的一处小缝隙里。这里是她在好奇探查这山洞时找出来的,这会正好用来躲避泰格。
苏词侧身走进缝隙,泰格的头就再凑不进来,只能将前肢伸进来,不断扒拉着,喉咙里也不断呜咽着,带着悲鸣,又好像还掺杂了一些恳求的意味。
苏词一直都知道动物的唾液有消毒的效果,所以它们受伤之后会不停地舔伤口。刚才泰格估计就是以为她受伤了,又见她一用力涌出的血就更多,也就不敢用强,现在碰不到她了,不能给她消毒‘伤口’,所以才这么着急。
苏词既为刚才醒来时那个怀疑脸红,又头疼于怎么安抚泰格,嘴里只能边不停地说‘泰格,我没事。’之类的话语,边从背包里摸索出卫生巾,弯腰脱了裤子小心地垫上。
至于裤子上湿黏黏的血,不管是因为外面堵着一个泰格的原因,还是她统共也就一条内裤的原因,都只能忽视了。
弄好这一切,苏词也顾不得手上因为摸黑垫卫生巾而沾染上的血,忙上前蹲坐在既能摸到泰格伸进来的前肢,又能不被它抓出去的地方,不断摸着它的皮毛安抚。
但她是死活都不敢出去的。
之后泰格一会收回伸进缝隙的前肢不断在缝隙口打转,一会又趴着伸出爪子进去扒拉苏词,这样坐立不安地折腾了好一会,最后才明白苏词怎么都不会出来,泄气似地吼了一声转身跑出去,一个多小时后叼了几片昨天才见的疗伤叶子回来,将它们全部塞进缝隙里,喉咙里不断咕噜着催促苏词躺进去。
苏词之前也猜到它是去找这东西去了,但亲手摸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次她不像上次,不知道泰格对这种叶子的果实有多厌恶,昨天才亲眼目睹泰格因为这些叶子果实而产生的焦躁,现在再次从它嘴里接到这些叶子,苏词不会不被触动。
为了安抚,也是不浪费它的劳动成果,苏词沉默地接过叶子铺一片盖一片,躺了进去,反正她这个又不是伤口,这些叶子总没神通广大到让她那里愈合……
倒是泰格见她躺了进去,声音虽然仍然带着不安与担心,但因为苏词的状态一直很好,倒也没之前那么狂躁了。
没有足够的标志物体作为坐标,从高处看到的位置大多不会太准确的,苏词本来是想今天出去找那坐在这里随处可见的山峰,但现在来了月经,自然是不可能出去了。
浑身的血腥味,出去就是个找死。
不过背包里的卫生巾就几片,还是当初顺手塞进去的,根本不能撑过一次经期,苏词想了想,又爬起来脱了牛仔裤,用裤子将身下躺的叶子擦干净,然后只穿着内裤躺下。
打算等这片卫生巾不能用了,就这么躺着挨过去算了……反正这里是泰格的地盘,又因为是洞穴深处,不必担心有会被血腥味吸引过来的野兽。
躺了大半个上午,苏词的胃开始造反了。
苏词爬起身抓过背包,在里面翻找却只找出几条风干的肉,与两个因为要放在背包里特意选的没太熟还带着点涩的果子。
几口将果子吃完,苏词摸着肚子开始后悔。如果早知道今天会来月经,昨天晚上她就不因为胃口不好不好好吃饭了。现在饿得……还偏偏就怕出去后就被泰格压下来舔‘伤口’,而不敢外出找食物。
黑暗又狭小的地方,还饿着肚子,就算苏词不断想着其他事转移注意力,也抵不过越来越强烈的饥饿感,甚至还因为太过注意肚子里的感觉,而有种好像连小腹也开始坠痛的错觉了。
“泰格。”苏词忍了一会,站起身小声叫了一声,趴在外面的泰格立刻扑棱一下站起身,硕大的脑袋凑在缝隙前低低咕噜着,在黑暗中发着幽光的眼圆楞楞地瞪着,这紧张又认真的摸样,苏词心里又是一阵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