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廷希和蓝小兰一起,来到了跨江大桥工程附近的石墨村,任廷希说的徐广志,正是石墨村的其中一名村民。
石墨村前临江河,背衬青山,碎石铺路,青石建房。这是一条别致而清幽的村庄。
村庄的四周,被绿油油的水稻田所覆盖,石墨村就这样静谧地躺在碧绿稻田中央,像一颗饱经风霜的沧海。
此时是夏末秋初,水稻尚未成熟,白天能看到村民们悉悉邃邃地在田间耕作。
石墨村的村民多以种植业为生,这样自给自足地小农经济模式已经在这片土地上上演了上千年。
这里居住的村民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但都过着与世无争的小康生活。
直到有一天,一纸征地的公告,打破了村庄原有的平静。
任廷希在前期规划大桥主体部分的时候,把大部分的位置都划在了农田或者平地的位置上。尽可能的降低建造的难度和提高经济效益。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范围都是平地或者农田,规划的范围里面有几户人家的房子,其中一户,就是徐广志的房子。
因为跨江工程是政府非常重视的项目,而需要拆迁的房屋并不多。政府为了提高效率,为其中几户需要搬迁的人家,给出非常有吸引力的拆迁赔偿条款。
其他的几个村民,看到这么好的拆迁条款,很快都欣然地答应了搬走。
而唯独这一户姓徐的人家,是一个死脑筋的硬骨头,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无论谁来和他交涉,开出怎么样的优越的条件,他就是死都不愿意离开,他还语无伦次地对大家说:“我的爷爷,爷爷的爷爷,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从小就告诉我们。石墨村是我们祖辈留给我们的风水宝地,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不能离开离开这里,我们要是离开,会断了祖先的命脉,我们子孙后代都不得好死。”
这些话,旁人听了,都觉得啼笑皆非。这样的话显然都是迷信,是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
但是徐广志对此是深信不疑。
“其他被拆迁的人家里面,还有姓徐的人家吗?”
“没有,只有他一户姓徐的。”听到任廷希的回答,蓝小兰一边点头一边用纸和笔,做着笔记。
其实石墨村的本村民,姓氏都有很多。这些姓氏是怎么来的,历史太久远了,已经无从考究。
不过徐姓,在石墨村确实是妥妥的大姓,这里有半数以上的村民都姓这个姓氏。
而且徐姓的人,相传都特别的迷信。这里的姓徐的人家有的为了生计,可能会外出打工,但是家族里面最年长最德高望重的长辈,一定会留在老宅子里面居住。
即使有的年轻人在外地意外死亡,他们尸骨也一定会运回石磨村安葬。
石墨村姓徐的人家里,也会有年少有为的年轻人,在外地打工赚了钱。即使赚了再多的钱,他们也不会在外地买房子,而是选择回到石墨村落户安家。姓徐的人家都管这叫落地归根。
“那后来,你们是怎么说服了徐广志搬走的呢?”蓝小兰眨巴着她的小眼睛问道。
“后来我们确实没有办法,只能让当地政府和村委这边的领导给他做做思想工作。看能不能说服他搬走。”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村里面的领导,对我们的到来,也显得挺反感的,还不太欢迎我们。”
“对于徐广志的事,他们都表示理解我们和政府的工作,但是一提到要想办法让徐广志搬走,村里面的领导,又三缄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