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为什么。他在山里跑着长大,从来也没有什么蚊虫来咬他。怎么偏生她倒霉。
gav不管,睡完她之后自顾自蒙着头睡觉。半夜却听得隐隐约约的抽噎声,睁眼看到鸽子披着衣服坐在床边哭。
男人不耐烦,“不是昏过去了吗,怎么又爬起来哭?装的?”
他还没尽兴,她就昏过去了,这鸽子莫不是在装晕唬弄他。
“没没有,我没有。有东西咬我我睡不着。”如歌已经被咬崩溃了。
这里的蚊子又大又凶,个个追着她咬,一口下去红肿一片,浑身又疼又痒。她用被子裹住自己,它们又追到头上来咬。
水深火热的地方,连蚊虫都凶。年轻女孩子,为难起来总是要先哭一场的。
gav慢悠悠按开了灯,上下打量一番可怜兮兮的小哭包。
两颊、额头上都有红肿的包,就连鼻尖上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咬了一口,红红的,上面还滚着一粒晶莹的泪水,看起来又可怜,又好笑。
就这么个没用的东西,被蚊子都能咬成这样,还成天惦记着要杀了他。真是好笑的很。
“叶如歌,被子都被你抢过去了还哭。”gav随意地把被子拨到旁边,揽住她的腰把人抱在腿上,检查着她身上的红肿痕迹,“怎么没见有东西咬我,光咬你?”
“我血甜,招蚊子。”如歌没过脑子,想到哪就说了出来。她从小就招蚊子,大人们是这么解释的。
“我苦?”男人睨了她一眼。这女人哭成这样还不忘偷着骂他。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歌声音颤抖,不由自主就往后缩。
gav一手便拎住她两只脚踝。“叶如歌,偷着骂我还不敢承认?”
眼前的鸽子哭的更惨了。
嘁。男人伸手拍了拍她又红又肿还全是眼泪的小脸,松手走了出去。
后勤的仓库并不太远,男人几步路就走到,把值班的兵崽子踹醒,拿了几瓶驱蚊的药水和药膏出来。临走的时候顺手搬了一箱椰子。那鸽子哭了半宿,想必是渴了。
她就喜欢喝这种甜的东西,还不敢说,但凡给了她,就咕嘟咕嘟喝的起劲儿。
最是没出息的紧。
叶如歌擦了药膏,又填饱了肚子,终得一夜安睡。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睡好过了。这些日子以来,无尽的痛苦,焦虑,和恐惧折磨着她。她仿佛陷在一场无边无际的噩梦里,目睹着一幕幕的血腥罪恶。
她已经不知道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但她已经太过疲惫,疲惫到没有精力去下一个死亡的决定。
此刻她沉在无边的睡梦里,没有知觉,没有想法,也并不想睁眼面对这人间炼狱。
然而人的感受并不相通,这个人间炼狱的始作俑者之一此刻正饶有兴致地双手抱臂看着她。
gav已经对新兵进行了一个上午的折磨,日到中天带了午饭回来,这鸽子居然还没醒。
她睡的好有趣啊。鼻尖上的红肿涂了药膏消了一些,但还是留下了一个红点,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一下下轻轻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