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v欣赏着小鸽子的表情。眼圈红红的,好像又想哭。
啧,看个海也值得高兴成这样。
来都来了,在这傻站着干嘛。他从后备箱拿了一块冲浪板出来,要带鸽子去冲浪。他是特意选了这个地方。这里的海水干净,他觉得鸽子会喜欢。
男人长臂一展,伸手就要捉鸽子去海里。
意料之外的事情再次发生了,鸽子又发疯了。
鸽子尖叫一声却推开他,“我恨你!”
啧,不识好歹。
gav倚着冲浪板斜斜站着,“不识好歹是要被割腰子的。”
叶如歌突然抬头看他:“你没有心吗?你知不知道自己每天在做的是什么事情?我恨你,很多很多人都恨你。”
她非常害怕,心揪得发紧,嘴唇颤抖着发白。但在这一刻她莫名不想逃避,她想对他说一些不识好歹的真心话。
他说的话依旧吓人,她也依旧恐惧,但某种程度上如歌已经开始感觉他接得住,接得住自己的所有怒气和恐惧。
男人明显沉了脸色,像是暴雨前阴云密布的天际。但他到底也没有说话。或许他也好奇,这鸽子一天天到底在莫名其妙地想些什么。
而如歌,在看到他阴沉脸色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对话的勇气。而是不出所料地,崩溃了。
怎么办,她实在是个恐惧又软弱的废物。
她瞬间又哭得抽抽嗒嗒。“我想死和海没有半点关系,是因为我恨你,可我活一天就要依存你一天;我恨这里的一切,可我又逃不出去”
gav眼睁睁看着一只气壮山河的鸽子突然间就变成了一只泻了气的鸽子,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
他眨了眨眼睛,迈开腿过去打算把鸽子拎去冲浪,而鸽子却又突然间转了画风。
如歌哭起来就已经乱了脑子,想到哪里便说到哪里,“而且我害怕。我太害怕了,我看不到任何关于未来的希望。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丢进这里,这里像是地狱一样,而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学校里,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在这里生存下去。”
“gav,我害怕,我实在太害怕了。”
“你不害怕吗?”她突然透过眼泪看他。
“你永远在欺负别人,伤害别人,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没有心吗?没有感受吗?你完全无法共情别人的痛苦,只由着自己的喜怒为所欲为,向所有人挥起你的拳头,以成功欺凌别人为乐。你是个恶魔。”
“我恨你,但是我又打不过你。我身单力薄,所以就只能任你欺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我如果一直活着,就要一直隐忍。我受不了了,所以我想去死。”
她到底还是说了出来。在倾倒了自己的满腔恐惧和愤怒之后,说出这些似乎变得容易了一些。
而男人居然惊人地没有大发雷霆,就好像“恶魔”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并不是冒犯,被人憎恨也不会对他产生分毫影响。
他只是把女孩拎到怀里擦了把脸,“叶如歌,如果你有本事杀掉别人,你就会发现如今困扰的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
22
gav只是把叶如歌拎到怀里擦了把脸,对她说:“叶如歌,如果你有本事杀掉别人,你就会发现如今你困扰的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
“你不明白t自己为什么会被丢进这里。我去园区的时候顺口问过,骗你过来的那个女人是因为自己欠了高利贷。这世上所有人都是为自己的利益而活,没有人管其他人的痛苦。”
“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运行的,不是只有我这样,其他人不是不想,而是因为他们没本事。”
“没本事,那就忍着,再装出一副宽容大度慈善包容的面具出来。那些隐忍的人,若是有天翻了身,只怕比我更狠。”
“至于你,叶如歌,你是个特例。既没本事,又忍不了。你这个样子,早就该活不下去。”
“但没关系,我养了你。有我在,你就没什么好怕的。”
所有问题回答完毕,gav自认为清晰明白干净利落。甚至是得意地抹了抹女孩鼻尖上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抱着女孩便上了冲浪板向海浪奔去。
无尽的内耗很快被极限运动生死一线的真实恐惧冲散,如歌在一次次冲上浪尖的失重起伏中无奈地抱紧他,头也不敢抬。
没办法,她实在是个恐惧又软弱的废物。活一天就要仰仗一天他的鼻息。正如此刻在无尽海浪里漂泊的她,实在畏惧,却又无能为力。
这鸽子最会扫兴。
之前叫着要来看海,真的来了之后又开始和他发神经。gav原本在海边买了栋别墅,打算带鸽子去住。不是喜欢看海吗,那就日夜看个够。
可是这鸽子又开始变的疯疯癫癫的,gav丧失了欣赏她入住时表情的兴致,冲浪结束之后直接把鸽子拎上了车。
这地方不好,总是别别扭扭的。这鸽子也不好,动不动就置气。
gav把车一路飞快往市中心开。
他这次来本是带鸽子度假,顺便见个一直被t国政府通缉的同行。那同行想到gav的武装军里去,因为留在t国就要不停东躲西藏。他联系了很多次想见面,但gav一直都没放在心上。
这次原本是来度假,但是鸽子太扫兴。因此他打算赶紧把这个连通缉都摆脱不了还妄想做武装军的废物见了,之后就把鸽子五花大绑带回去。
反了天了。不看海闹着要寻死,看到海了闹着说恨我。一天天的,怎么都哄不好。
车子停在一栋还未完工的写字楼前。楼层已经建起来了,但是还未装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