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这是……”
“爸爸!”时暖暖先是开心地叫了爸爸,接着介绍道:“这是祁霜,就是我那天在小破山遇到的姐姐。”
祁霜微笑道:“叔叔好。”
时响也笑容满面地回道:“好好,快进来吧。”
“暖暖回来了?”一个穿着家居服,戴着帽子,笑的很温柔的中年女人也走过来。
时暖暖上去给了她一个拥抱:“妈妈。”
祁霜知道了,这就是时暖暖生病的母亲,温兰。
不过,除了苍白的脸色,和那帽子下光秃秃的发顶,温兰的精神头很不错,看不出来是只剩下两个多月生命的人。
温兰笑着抱了抱时暖暖,因为病痛,她的声音很是虚弱:“好了暖暖,又撒娇了。”
温兰又看向祁霜:“小霜,上次你们爬山的时候听暖暖提过你,果然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祁霜站的笔直,诚恳道:“阿姨好,您看起来状态真的很不错。”
温兰笑说:“但其实不瞒你说,我是个病入膏肓的人了。我就是想着,很快就不能再笑了,现在应该多笑笑。”
这样真诚乐观的长辈,祁霜是发自内心的敬爱的。
时暖暖在母亲面前就是一个爱撒娇小女孩:“母亲大人,今晚暖暖要去跟祁总干一件大事!”
温兰点了点时暖暖的鼻子:“哦?我们暖暖这么厉害,什么大事呀。”
时暖暖用手拢着嘴,在温兰耳边道:“我们要去抓乱排脏水的坏人。”
温兰摸着女儿的头:“真的啊,那暖暖可要小心一点,也要勇敢一点,还要喝点妈妈做的咖啡,不然就成小瞌睡虫了。”
时暖暖笑说:“知道啦。”
时响一手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行了,都别站着了,快来吃饭!”
时暖暖拉着祁霜的手,把她拉到饭桌上:“你尝尝我爸爸做的菜,他是开早餐店的,我在尚行中学上学的时候,我们学校的学生都爱吃我们家的早餐。”
祁霜在时暖暖家里度过一个很难忘的晚餐时光。
原来真的有家庭是每时每刻都充斥着欢声笑语的。
原来真的有父母,是会把孩子的话认认真真听完,并且认真回应的。
原来教会时暖暖去爱世界的,正是如此爱她的温兰和时响。
而祁霜内心的波潭突然宛如一潭死水。
生在这样的家庭的时暖暖,真的会喜欢她这样的无趣之人吗?
那潭死水又动了,由心火煮沸,越烧越旺,炽热滚烫,仿佛下一秒就要如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
没关系,她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留住时暖暖的心,至少这一年,时暖暖是属于她的。
如果留不住……
祁霜默默夹了一块热气腾腾的炒肉放进嘴里,食物极烫的温度烤的她的舌头狠狠疼了一下。
她微微皱着眉忍着嘴里烙铁般的煎熬,眼神悄悄暗了下来。
如果留不住,那就宁愿让时暖暖恨自己,她也绝不放手。
“祁霜,那个菜很烫的,你没事吧。”时暖暖看着祁霜吹也不吹就把她爸爸刚炒出来的肉放嘴里,连忙关切地去问。
祁霜睁开眼睛,深深看了她一眼,但很快恢复了神色,嘴里嚼了两下:“没事,还好。”
吃过饭后,祁霜拿出自己带的礼物送给了时暖暖的父母,并向他们坦白自己要跟时暖暖结婚的事情。
二老很惊讶,但在问过时暖暖的意见之后,都没有多说什么。
天色很快暗下来,时暖暖跟着祁霜去那片老房区与陶北星汇合。
“怎么带了他们。”祁霜走到约好的地方,看了一眼陶北星带的人,边解下装帐篷的背包,边随口问道。
陶北星扶了扶眼镜:“祁总,他们虽然平时靠不住,但这种时候,他们反倒能派上用场。”
她带的,大多是之前一些祁霜刚接手公司前两年,一些跟她父亲有交情的老总往辰然里塞的家里不学无术的一些富二代。
陶北星走到祁霜跟前,低声说:“这几个人都是我选过的,他们背后的集团跟我们没有太多利益冲突,也没有参与那块地皮的跟您父亲……也是曾经合作关系不错的,他们家里也都有顶事的哥哥姐姐,当初塞他们进来,就是想给他们随便找个什么职位挂着,也是看您年纪小欺负您,倒不至于让他们来做什么间谍。而且,正因为他们从小见的好的,玩的妙的多了去了,收买他们不容易,如果公司有内鬼,大概率还真出不到他们身上,您说的那些加班费,他们也不要,就纯纯是闲的没事干,叫着自己的兄弟来玩的,当然了,我还是找了几个靠的住的心腹,免得这些人不靠谱。”
祁霜听罢,点点头:“好,你去安排,让他们守在各个水源边上,河边,井边,只要发现有人倒废水,立刻把人制住,还有,把我这帐篷放在一个离大家都不远的地方,谁累了就去休息,换人去盯着。”
陶北星道:“明白了。
”
时暖暖在一旁听着,忍不住道:“好刺激啊……”
陶北星笑道:“我刚跟祁总那两年,公司出过很多事情,有一次我发现有人想要偷我们公司的机密文件,祁总以一份假文件为饵,熬鹰似的在公司守了三天三夜,才把那贼找出来。这样的事有很多,时老板,您如果感兴趣,我想祁总会很愿意跟您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