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时暖暖还没来得及回答可以不可以,祁霜的吻就先迫不及待地砸下来了。
接下来,便是顺其自然的事……
客厅的低吟浅唱直到很晚才肯罢休。
又过了一会儿,寂静的只有两个人呼吸声的房间里,终于响起了一阵走向卧室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至卧室停了一阵,又去而复返回到沙发出,之后是窸窸窣窣的收拾衣服的声音。
最后,一声“啪”的关灯声,将所有的细小动静包裹在一片黑暗之中……
时暖暖最开始发现家里不对劲,是在第二天起床刷牙时。
她站在镜子前准备拿洗漱用品时,只往前看了一眼,她就傻眼了。
她和祁霜的刷牙杯呈一条水平线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起,杯子手把的朝向和手把凹槽处放置的牙刷朝向都是非常整齐地向右看齐。
这也就算了,再往下层看,那些瓶瓶罐罐的护肤品化妆品,被排队似的按小个儿站前大个儿在后排成整齐的两大排,最右边的小隔间里,放着的口红,唇膏,眉笔什么的小物件也被用同样的站队模式排成排。
这是在这搞化妆品军训方队呢?
时暖暖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后,才匆忙地完成了洗漱,然后她又推开卫生间的门一看,霍!干净地发亮!又急忙跑到外面看了一眼,好家伙,桌子上昨晚剩下的碗筷已经被清理一空,桌子也被擦的一尘不染,厨房里所有的厨具都像是恢复了刚买来时的样子,按类分放,整齐划一!客厅里昨晚被她们折腾过的沙发也换了垫子,散落的衣物也都被收拾起来,靠枕抱枕小被子全都物归原位,往下看,那地毯竟也被换成新的了!阳台上,除了花盆没有被动了位置,其余的杂物也都被整理了一番。
时暖暖在公寓里逛了一圈,有种自己走到了一个新家的感觉,一个干净,规整到令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还在做梦的新房子,她连忙跑回卧室,看到了床上还熟睡着的祁霜时,她才又有了一丝真实感。
时暖暖暗暗吐了口气,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却发现祁霜已经睁开眼睛了,只是黑眼圈格外的重。
祁霜看到了时暖暖出现在自己身边,才放心地又闭上了眼睛。时暖暖愣了一瞬,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她又往房门外那“新房子”瞅了一眼,忍不住低下头闷笑了一声。
等到祁霜完全睡醒了,一睁眼就发现时暖暖在笑着看她。
看见时暖暖的笑容,祁霜自然是下意识地就勾起嘴角。
时暖暖见祁霜醒了,就突然神色严肃起来:“祁霜,我发现一件很不对劲的事情!”
祁霜闻言,有些紧张问道:“什么事?”
时暖暖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半捂着嘴说悄悄话一般道:“我觉得,家里好像,好像进……进……”
祁霜看见时暖暖紧张兮兮的样子,警惕道:“进贼了?有什么东西丢了吗?”
时暖暖却突然笑了:“我觉得家里昨晚好像偷偷进家政了,而且,应该还是一个工作能力极强的姐姐,把整个房子都翻新了一遍呢,你说,她这么认真负责,我要给她多少工资呀。你说呢家政姐姐?”
时暖暖笑意盈盈地看着面前这位“家政姐姐”。
祁霜知道自己昨晚偷偷搞大扫除的事情已经暴露了,突然有些心虚起来:“昨晚,睡不着,想着就稍微收拾一下。”
“你那是稍微吗?”时暖暖很快反问道。
祁霜默默地闭上了嘴。
时暖暖收了笑,头挨着头躺在祁霜身边,又是无奈又是认真道:“祁霜,你把家整理成这样,你得多累啊,你……我昨天跟你说那些话呢,是想让你好好爱惜自己,不是真的要求你一个人去做那些家务,结果你不仅做了,做比我说的那些要求还厉害呢,我洗漱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在阅兵似的……”
时暖暖又想起那画面,不禁笑了一下,继续道:“总之,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要……”
“我知道。”祁霜温声打断道,“我没有误解。”
“那你这是……”
“为你付出,对我来说就是一件能取悦我自己的事情,只要你能一直在我身边,就是真的把我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也没关系。”
祁霜突然的一通表白,让时暖暖心动不已,却也升起一丝困惑:“为什么……”
祁霜把时暖暖揽进怀里,吻她道:“暖暖,过两天周末的时候,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跟你讲讲,我是怎么长大的。”
城堡
祁霜说的那个地方,是一座城堡。
时暖暖第一次见到那个建筑的时候,是这样想的。
一座城堡。
一座建在山里的城堡,但周围没有树没有花没有河流。
就是在群山环绕间的一处大平地,估计还是人工整平的平地上,很突兀又很孤独地起了这么一座城堡。
还是一座黑灰色调的城堡,也不知外面的墙壁是什么东西制成的,在太
好的阳光下,也透不出一点光亮。
它给人一种坚固,冷漠,恐怖,不可侵犯的感觉。
它看起来是那种可以做训练营,军火库,监狱,设置了重重机关的大型鬼屋之类的地方。
可祁霜说,这是她生活过十多年的家。
时暖暖站在这让她有些窒息感的面前,感觉山里的风吹的好冷。